独孤柔静默片刻,纤长睫毛呼扇着看向自家兄长,扬唇启笑,“好啊,若兄长肯把凤雪瑶的尸体娶回独孤府,本宫便相信你是真的爱她。”
独孤瑾愕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妹妹你……你要对凤雪瑶做什么?”
“本宫说的不够清楚么。”独孤柔眸色渐深,愈冷,“但凡挡在本宫面前的绊脚石,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搬开,不管是独孤艳还是凤雪瑶。”
“她没碍着你!”独孤瑾大吼。
“但她碍着你了!”独孤柔怒声驳斥,“本宫与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我定不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坏了你的前程!”
“是你的前程!”独孤瑾几乎咆哮,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独孤柔。
“我的前程就是你的前程,没有本宫在太子面前说尽好话,你以为你可以稳坐殿前司指挥使的位子?你若不是还有这顶帽子叩在头上,凤雪瑶认得你是谁?滚出去自己好好想想!”独孤柔恨声拂袖,走向贵妃椅。
独孤瑾气的咬牙切齿,额头青筋几欲迸裂,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还有,别去惹凤天歌跟那个楚国质子,退下!”
纵心有怨恨
,独孤瑾也不敢在奉天殿放肆,待其离开,墨画小心翼翼走到贵妃椅旁边,“小姐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我看指挥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本宫若再不提点他,保不齐他还要闯出什么祸来。”独孤柔蹙眉,抬手抚住太阳穴,“太子有没有说今晚过来?”
墨画微怔,却见独孤柔抬头,“不来?”
“李公公说太子殿下这几日都睡在御房,十分操劳。”墨画小声开口。
独孤柔收回视线,美眸微阖,“操劳……”
见自家主子小憩,墨画拿来绒毯盖在独孤柔身上。
好像自血洗奉天殿之后,自家主子夜里便睡不安稳,白日里时常小憩。
想到独孤府的那位大小姐,墨画忽然觉得有风从后颈刮过,阴森森的,让她忍不住朝贵妃椅旁边靠了靠……
皇宫东门,穿着褐色貂袄的薛里如何也没想到独孤瑾会拦下他们的马车。
他自问从未与眼前这位殿前司指挥使有过交集,更别说得罪。
但独孤瑾显然来者不善,“谁让你们进来的?”
“回指挥使大人,草民是来给御医院送药材的,这里有入宫腰牌,还请指挥使大人过目。”薛里谦恭俯身,自腰间摘下令牌举过头顶。
不想独孤瑾接过令牌,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地上,“本指挥使现在怀疑你们这车里暗藏利器,要搜一搜!”
独孤瑾在奉天殿受了委屈,这会儿急需发泄,加上他知晓杏和堂被德济堂抢了财路,早就心里不痛快,“本指挥使说话你们听到没有?把这上面的铺盖掀开!”
马车停下来,小厮们犹豫着看向薛里,迟迟不动手。
“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这车里装的都是些怕冷的药材,大人若想检查可否移步御医院?”薛里小跑至近前,低声低气解释。
独孤瑾冷笑,正要拔刀时忽听一阵笑声从不远处响起。
“你别胡说!”
“小姐害羞了?这有什么的,二小姐都能光明正大绣鸳鸯锦帕送给容世子,小姐若有心仪的人不妨就告诉老太后嘛!”月牙故意说的很大声,让独孤瑾听的清清楚楚。
“是给容世子绣的吗?”凤天歌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