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贾琏连忙出来打圆场道:“玦三弟,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赖管家也只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犯不着,犯不着。”
他快步走到贾玦面前小声道:“玦三弟,你要冷静,你要冷静,这么多人看着呢!”
贾玦瞥了一眼贾琏,看得出来贾琏是真的急了。
又看了一眼四周盯着自己的人,当看到远处陈瑞的茶杯似乎是空的,贾玦又怒喝道:“你看看你今天管的事,你看看你今天管的人,陈世翁的茶杯都空了,都不知道有人主动添茶吗?”
陈瑞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茶杯,自己不是刚放下茶杯吗,连忙准备起身解释一下自己刚放下茶杯,小厮没那么快也情有可原。
结果这边赖大再次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非是小厮的问题,实在是我们茶叶用完了,现在又太晚,实在没地儿买茶了。”
贾玦还没开口,贾琏就疑惑的问道:“我们备的茶不够吗,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们二奶奶不还专门吩咐过一定要准备好足够多的六安茶和松萝茶吗?”
赖大看了一眼贾赦,磕下头道,是奴才有罪,奴才算错了数量,本来预估用三天的茶叶,结果一天都没用了。
贾赦终于开口了,不过不是对赖大说的,而是对在场的宾客拱手致歉道:“诸位对不住了,让大家看了笑话,扰了各位的兴致,实在是荣国府的不是,是荣国府招待不周了。”
现场寂静一片,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演戏呢,不就是想赶人吗,你贾赦这几句话糊弄鬼呢!
寂静了片刻后,贾琏正准备帮忙打打圆场,这时突然有人道:“赦叔不必介意,谁家还没两个糟心的奴才,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呐,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打死就行了,犯不着生气。”
“来,大家坐下,继续吃,继续喝。”众人看去,说话的是薛潘。
薛潘说这些话时心里很得意,我这下帮赦叔缓转了这尴尬的局面,回头他还不得承我的情,回头跟母亲和妹妹也说一下,他们必是会夸我的。
直到他发现现场众人都诡异的看着他,没有人接他得到话茬,才感觉不对,不过他已经没办法思考是哪里不对了,因为这些人直把薛潘看的发毛。
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薛潘只得憨笑几声,还向大家敬了一杯酒。
好在这时水溶终于开口了,“小王认为起说得有理,大家还是不要被这么件小事坏了兴致。”
“不过现在经过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天色确实不早了,大家也是该各自回府了。”
“毕竟赦世翁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宴请宾客呢!再打搅下去也实在不好。”
“牛继宗与柳芳对视一眼,”牛继忠看向众人道:“王爷说的是,恩侯兄他们明天还有得忙呢!咱们确实不能因为自己高兴得忘乎所以,就扰了恩侯兄他们休息,诸位说是吧!”
“是是是,王爷和牛伯爷说的是,是不该继续叨扰了,”众人纷纷附和。
贾政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一边疾步向贾赦走去,一边拱手向两旁的人致歉道:“诸位实在是对不住了,鄙府今日招待不周,扰了诸位的兴致,让诸位见笑了,让诸位见笑了。”
一路行至贾赦旁边,贾政小声的对贾赦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让赖大做这样的事呢?今天是为了玦哥儿邀的宴啊,他可是你的儿子。”
贾政一口气说了好多,看样子是实在忍不了贾赦了。
贾赦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贾政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就是再生气,他也不会甩袖离去,他是实在想不到贾赦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荣国府的脸,玦哥儿的脸,他贾赦的脸都不要了吗?
堂堂荣国府,国公府邸,连酒和茶叶都拿不出来,一想到赖大让人给自己传的这个贾赦找的理由,贾政简直感觉无颜见人。
这今后要是传了出去该怎么办才好。
北静王看着出现在场中的贾政,眼睛微微一亮,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拱手道:“政世翁,今天这宴席都快要散了,怎么还未见到贵府那位衔玉而生的麒麟儿。”
贾政连忙回道:“回禀王爷,犬子……犬子今日身体不适,未免给诸位世交过了病气,故而就让他在房中休养,未让他出来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