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觉得眼前的人绝对不是裴无妄。
那就只有太子了,是太子知道了什么吗?
崔岁欢脑子又乱了,完全不能思考。
滴答,滴答。
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自己脸上,崔岁欢睁开眼,发现是男人伤痕累累的胳膊在自己头上滴血。
血一点点地滴到她的眉心。
裴无妄想着反正也要放血压制红线毒,别浪费,干脆都给崔岁欢得了。
但是崔岁欢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她见到的血都是在手帕上或者在琉璃瓶里。
更何况她现在红线毒已经压制下了,完全不需要血了。
这样直接滴下来的血,看着恐怕,闻起来也让人不舒服,她眼睛瞪大了些,紧接着晕倒了。
裴无妄啧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很猛的吗?一副病态嗜血的样子,怎么现在还晕了?
裴无妄眉梢挑了挑,从怀里又拿出一个琉璃瓶,将血滴在里面。
还好他早就有准备,不然他的血就浪费了。
随着血滴出来,裴无妄眼中的执拗也慢慢的消失,他长舒一口气,这次红线毒又是这么解决的,在这样下去他就要憋坏了。
下次吧,下次大概正是元宵节宫宴,那个时候崔岁欢已经会东宫了,这样更方便了。
他舔了下手臂上的血,眼睛却斜睨着已经睡实际上晕过去的崔岁欢,眼神半眯着,他有点怀念东宫那个小破佛堂了。
裴无妄看了看时辰,最终还是躺下,搂住睡着不踏
实的崔岁欢,只有这个时候,崔岁欢才是乖乖的。
这只小兔子看着温顺,但是其实也就对太子还算乖巧,平时都是露出尖尖的牙齿,对他叽来叽去的。
要不是他觉得这个小兔子可以成为他攻破东宫破绽,他早就将她拆骨入腹了。
裴无妄现在只是能压制体内的红线毒,其实还是有情欲的,他的下颌轻轻地蹭着崔岁欢脖颈,慢慢地合上眼。
第二日崔岁欢醒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这么地累啊,昨天好像发烧了,然后她好像红线毒发作了?
然后她就吃了自己准备的药粉,后来还打算了那个琉璃瓶,然后那个男人就来了,可是……后来呢……
后来她的红线毒就解了……?
是她的药粉管用了?不对不对,没有人来,她好像做了一场……春梦,她梦见太子来了,梦见太子与她……
但是后来太子又变成裴无妄了?
崔岁欢头抽抽起来,死活也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个人的相貌。
那是梦……还是真的,是真的话,那个人是谁?
崔岁欢汗毛竖起,只觉得全身发冷,她噌的坐起来,心吓得都要跳出来,如果是太子,那她有没有和太子……
这个时候她无比的希望昨晚的人是裴无妄。
紧接着她又觉得不大对,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梦,那么地上为什么没有摔碎的琉璃瓶?
也没有血迹。
所以昨天真的就是一场梦……
她赶忙把身旁的小箱笼打开,里面没有药粉了,但是里面却有一瓶装着血的琉璃瓶。
崔岁欢眼神一亮,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