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妄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点头,眼中闪过轻谑,“东宫对她还算照顾,不枉她心心念念的要续命。”
紧接着眉头皱了皱,“平时何必扣扣索索的,就为了什么劳什子的续命?可笑!”
裴无妄挥挥手,暗卫才要走,裴无妄又道:“等等。”
“山公公办事也太潦草了,母妃是让他送礼结缘不是结仇的。”裴无妄眼中满是凉薄,“你知道怎么办的。”
暗卫应下,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裴无妄面前是崔岁欢退回来的衣服,只少了一对兔子手炉,轻笑一声,“看不上这些东西啊,有的是人想要呢。”
他眼神十分不善,手摸着那件纯白的披风,半阴不阳地哑声道:“东宫的人?本王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等你的红线毒发作呢。”
你就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了!
从圣旨下来后,就开始有大小官员陆续往裴无妄的府邸送礼。
裴无妄也大摆宴席,门外也办了流水席,从天明到天黑,再到天明。
大半个盛京的百姓都来贺裴无妄封王。
众人完全忘记了太子也在这一天启程去皇陵祭天,宫中也没有举行什么仪式。
太子就好像被赶出了皇宫一样,甚是狼狈。
崔岁欢坐在暖和的马车中,正巧路过了广陵王府角门。
门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与华贵但是清冷的东宫完全不同。
还有一些百姓自发的送上贺礼,虽然不过是普通物品,但是小厮也都高高兴兴的收下,再将人带到另一边流水席吃饭。
崔岁欢放下窗纱,有些奇怪:“二皇子为何这般受
人爱戴?”
这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桑麻将窗纱遮掩好,才道:“一年前,宸王带兵击退东蛮,东蛮国主奉上投降,愿臣服我大盛朝百年!”
说起这个桑麻语气也兴奋起来。
崔岁欢眼瞳震了震,“居然是他带的兵!”
那场大战她是知道的,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领兵打仗的,她当时刚入东宫,不敢去打听这些事。
东蛮与大盛的恩怨纠缠两百多年,甚至可以推到上一个朝代,如今裴无妄降服了东蛮,结束了这么多年的战乱。
难怪声望如此之大。
也难怪他会那般的狂妄。
桑麻又道:“之所以现在才封王,据说是担心掩盖太子殿下的名望……”
崔岁欢的心越发的沉下来,担心太子?既然担心又为何说出来?
这不是担心太子,这是把太子放在火上烤呢,将太子塑造成一个心胸狭隘的病秧子。
太子失了人心。
崔岁欢袖中的手攥紧,虽然没有指甲,却也在掌心掐出了几个红月牙。
她明白,太子恐怕真的无法从离开皇陵了。
若是太子病死在皇陵就顺手埋在那里,除非……
除非太子也做出个惊天大事,可是,太子不可能无诏离开皇陵,又怎么能大显身手?
太子的出路被裴无妄都堵上了。
难怪裴无妄根本无所畏惧的进出东宫,他早就将东宫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裴无妄对她也是势在必得?他要夺走太子的所有东西吗?
不,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