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许昭,这会眉目淡薄,站在床边。
他蹙着眉思索了一番,最后挥手,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首饰盒瞬间消失不见。
许昭回过头去看,小姑娘保持着刚才被他拥抱的姿势,瞳孔有些涣散,空空茫茫的,视线再往下,是那张勾魂夺魄的粉唇。
许昭伸出手来,勾了勾小姑娘的鼻子,懒洋洋的语气夹杂了些无奈:“真是没出息。”
许酒灵睁眼醒来,看着头顶华贵的纱幔,空气中似有若无传递着檀香,是一种浓郁的说不上来的乌木,后调伴随着浅淡的幽兰味。
她抬手,珍稀纱幔质地的绸缎滑落,露出了莹白的手臂。
身体好似还有昨晚同许昭在一起的余韵,许酒灵就这么坐了一会,才对这个世界有了实感。
她的领口散乱着,有过一次学习的机会,许酒灵非常清楚原身经历了什么。
眉间轻蹙,伸出手来缓缓地在太阳穴打着转。
晕倒之前的画面朝着她涌来——
画面当中的许酒灵神色淡漠被送到了现在所在的宫殿——凤息宫。
待四周的宫人退下过后,许酒灵便开始沿着窗户探寻是否有出去的道路。
没过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个男人的肌肤是过于白皙了。
来人披着外袍,脚步沉稳有力,看似消瘦的身躯,竟然叫人不觉得孱弱,想来这人做了很多锻炼,才让身姿看起来稍微健硕。
“段姑娘,近日陛下身体不适,婚礼仪式推至月底,还望姑娘不要跟陛下生了嫌隙,臣在举行大礼之前会照顾姑娘的。”
因为没有行礼,季佑青便称呼段酒灵为段姑娘。
不过,这人已经住进了凤息宫迟早都会成为皇后。
季佑青考虑地十分周全,“若是段姑娘不喜,臣也可以唤您为皇后娘娘。”
因为“逃亡”被打算,段酒灵这会是心不在焉地坐在了榻上,还是这一声皇后娘娘让她醒了神。
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段酒灵不太想让季佑青如意:“季总管这话可真有意思,这段姑娘都开口了还说什么皇后娘娘。”
季佑青从善如流,“那就不打扰段姑娘休息了。”
没有主子的同意,敢私自决定去向的奴才,季佑青估计是第一个。
突然——段酒灵瞥见了季佑青的容颜。
倒是不用多做什么,季佑青因为孱弱的头衔,眼神若是阴沉起来,直接拉满住病娇的感觉。
这人做什么事都不疾不徐,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偶尔勾起的温雅冷笑,斯斯的。
最重要的是,段酒灵看见了季佑青身上的高傲。
可笑不可笑,一个太监姿态那是比她见过的人都要端得高,段酒灵没来由就生出了破坏的心思。
想让人狠狠地摧毁,再玩弄。
最好是把对方的骄傲打碎,铺满一地。
段酒灵收起眼中的恨意,双手撑在床沿,以一副上位者的高姿态同季佑青说话。
她的嗓音懒倦又娇媚:“季总管,你过来一下。”
季佑青微愣了一下,终于是抬眸正视了段酒灵。
段酒灵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摆大开,双腿交叠之时露出了白皙的双腿,轻放在地上的脚趾,个个染上了艳丽的红色,尤添春色。
季佑青没动作,声线冷淡:“臣告退。”
把主子的话当成耳旁风,季佑青估计也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