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伯游来了,他强笑着同谢危打招呼。谢危笑着,看见他的双耳通红,不觉一愣。
姜钰也见到他爹两只耳朵通红,便知他被母亲收拾了。他赶紧起身招呼燕临陪他出去玩,燕临也求之不得。
两人凑到外头又嘀咕了一番。
燕临问姜钰:“你为何称呼谢先生为先生呢?”
“有一日谢先生来访,爹爹还没来。他看见我,我行礼称他为谢大人,可是他不同意。我便改口他谢叔叔,他也不喜欢。
我看了他半天,他也一直看着我,想起他是你先生,那我也改口称谢先生,他默不作声,我就当他答应了。”
燕临心里很是疑惑:“谢先生在为人温和,但没听说他与哪位大臣亲近。唯独与姜世伯有些来往。
他与姜世伯平辈论交,为何不让姜钰称他叔叔呢?莫非他将来想收姜钰为弟子?”
宫里先生众多,谢先生是最受瞩目的一位,他深得圣上信赖,才能卓越,翰林院已隐隐以他为首。
哪怕谢先生如清风朗月,正直仁厚,学生们再淘气,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若姜钰投了他的眼缘,倒是好事。
燕临蹲下来同姜钰道:“以后你本上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找谢先生。记得字要写端正写,能自己答的先自己答。先生他不喜欢好逸恶劳之辈。太蠢的也不喜欢。”
姜钰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亲昵道:“燕临哥哥,我已经在这么做啦。大姐姐也是这样叮嘱我的。”
燕临有几分惊讶,没听说姜雪蕙与谢先生有接触过。果然如沈玠所言,姜雪蕙有七窍玲珑心。
燕临抱起姜钰,看着身后的屋宇,他与谢先生不相熟,可他的课业全部由谢先生来指定和修改。其他人都没有这待遇。
为此,他不得不收起部分带批注的课业回家,防止被人知晓。
谢先生为何对他那么严厉,又如此苦心教导呢?
中堂里,谢危还没说什么,姜伯游见到他眼前一亮。上前同他说了张遮被吏部尚姚庆余盯上的事情。他们今天中午约了姚庆余喝酒。
谢危很是乖觉,道:“正巧谢某也很久没出门。不如中午同姜大人一块蹭个饭?”
姜伯游大喜,有谢危出面,加他与张政两部官员,姚庆余再狂都得给面子,更不敢对张遮不利。
他心里对谢危愈发感激,主动道:“居安,您先前问我蕙姐儿的事情,可是要为学生保媒?”
姜伯游也不想这么问,实在是夫人知道了他昨日一时冲动对张遮放的话,勃然大怒,收拾了他一顿。
加上崔来仪他又看不顺眼,便想先寻几家,来打消夫人的怨气。
谢危没料到姜伯游会这么想,他哑口无言。
好在姜伯游见他的模样知道自己猜错了。笑着邀请他去房下棋,打算揭过此事。
谢危同姜伯游下了几回棋,多为平局。有回姜伯游赢了棋,心情大好,便多嘴透露了他昨日他冲动下对张遮说的话,导致被夫人收拾了一顿。
谢危面不改色,盯着姜伯游通红的耳朵冷笑。心里愈发觉得要好好笼络孟氏。姜伯游同宁二一样,不靠谱也不着调。实在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谢危同姜伯游,张家父子出面会了会姚庆余,总算将姚庆余的心思打消不提。
谢危还帮人帮到底,给姚庆余介绍了一名勋贵出身的学生,两家看了都很满意。姚惜被父亲劝住了,见那人相貌也不错,同意后很快就下定了。
那学生很满意姚惜的相貌才学,他到宫中上学,费心准备了不少点心礼物,将所有先生都感谢了一番,谢危的礼物最厚。
这事一传开,学生们对谢危更加亲热,就仰仗先生能关照一二,朝中有未婚女儿的大臣,也留意到谢危的学生全是未婚少年,求上门拐弯抹角请谢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