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看了沈竹心一会儿,林知茵眼中的嘲讽更甚。
既然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竹心干脆也不来那套虚的了。
沈竹心直言不讳:“这般好意,自然不是给到姐姐你身上的,妹妹同样身为侯府之人,不能因此连累到了自己的清白名誉。”
“姐姐,那天夜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就应当与世人澄清,才能叫他们打消诋毁。”
沈竹心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开门见山,都要知道那天晚上她们两人发生了什么。
她总有一种直觉,她们的矛盾似乎与她有关。
唯有掌握这些来龙去脉,日后她才好应对起来。
林知茵也盯着她看了许久,拿起毛笔,有些烦躁地将宣纸上写好的字全部涂花。
“量你也不敢在此事上,跟本夫人耍什么心眼子。”
“像你这般愚蠢之人,连柳清欢那个贱蹄子背地里想要对你使阴招,你居然都看不出来?”
林知茵抱着胳膊,又轻轻摆正头顶的玉簪,轻蔑一笑:“她啊,想要勾结本夫人,扶她坐上妾室的位置,才好有机会对付你,让夫君休了你,赶走你。”
沈竹心的目光就像头顶
飘落的枯叶,不自觉落在了林知茵涂花的宣纸上,抓住了一团墨迹。
其实类似的答案,沈竹心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原来是这样。”沈竹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瞧见她这反应,林知茵还感觉有些奇怪:“你就这么平淡?半点不觉得羞恼?”
沈竹心默默站起身来,轻声回答:“姐姐,你多少也应该有所耳闻,那豆腐西施柳清欢,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她要成为侯府妾室,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再者,处处都有人争宠,若是来一个争宠的,妹妹我就要羞恼一次,那可多累人啊?”
说罢,在林知茵瞪大眼睛想要骂人之时,沈竹心欠了欠身,旋即转身离开了她的院子。
一个是争宠,两个是争宠,反正她也应付得来。
只求多给她一些逍遥快活的清闲日子就好。
等该要了解、该要处理的事儿都弄完了,沈竹心才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掏出一些银两,给了春韵。
春韵神色有些紧张:“夫人,才过了这么一时半会儿,听闻外头诋毁咱们的声音更多了,夫人您……”
“要是买什么东西的话,不如过些时日,春韵再帮您去买?”
“怕咱们院子的人出去得多了,指不定那些胡说八道之人,会把污言秽语牵扯到了夫人您身上。”
知道她一片心善、忠心为主,沈竹心心中暖暖的,轻轻牵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妨,本夫人不是要你出去买东西。”
春韵当即就愣住了,手足无措地捧着银两。
“你去,用这些钱去请些百姓,乞丐、商贩都行,人越多越好。”
“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就说……”
沈竹心略微顿了顿,眼中闪过微光。
“就说,并非是正夫人与人因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起了冲突,只是不甚摔了一跤罢了。”
“而那侯府无名无分的女子……是对侯爷有恩,暂且收留她也是为了报答恩情。”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将那些诋毁污蔑给消除掉,而且还能让侯爷在世人面前留下一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