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谜
朱獾说要好好利用蓝玉柳,鲁欢故作惊讶,侧脸到朱獾面前问:“那你还赶她出主屋?”
“我不是也赶你出主屋了吗?”朱獾手上的毛笔点了一下鲁欢的鼻尖。
蛋儿望着鲁欢被点了黑墨的鼻尖哈哈笑道:“不赶她出主屋怎么能试探出她的能量?欢欢姐姐,你住到我家后可是担子更重了哦。”
“小不点,你懂什么试探?能量?还有担子?是不是你娘私下和你爹在说话,被你偷听到的呀?”朱獾手上的毛笔在蛋儿的鼻尖上也点了一下。
一听“柳姐”两个字,田小癞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花床单包裹的癞子头凑到田癞子面前迫不及待地问:“爹,柳姐什么?什么呀?”“对,柳姐什么呀?爹。”田二癞拨开田小癞的脑袋自己伸过脑袋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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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朱獾定睛一看,问话之人鹤发童颜,额头比鲁欢爸爸的额头还要突出,好似一个圆球亮闪闪顶在脑门子上。突出的额头下两弯细眉洁白如雪,一根根钢丝一般护住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这两只大眼睛要多清亮就有多清亮,看你一眼就会让你心旷神怡,心无杂念。朱獾再看他这个人,一袭靛蓝长袍,罩住他高高大大的身躯,只露出一双穿布鞋的脚。
“这个不是很简单嘛,一路走一路寻找机会呗,偶遇不到田小癞总会偶遇到你们村的其他人,说不定偶遇到柳树精和病猫呢,那样省得演戏引她进主屋。”鲁欢见看不到柳如玉,干脆收回目光。
“哈哈哈,你这是要笑死独臂兄养的那条大牛呀?西瓜?还东瓜呢!”朱獾笑过之后过去从田小癞手上一把夺过那盏灯笼。
田二癞忙说好话:“罗叔罗伯你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孩子计较呢,我只是和跷脚叔开个玩笑呢。”
“姐,你问的可是个人隐私问题,恕蛋儿无可奉告,嘻嘻。”蛋儿冲朱獾嬉笑。
田二癞不把跷脚佬放在眼里,何况跷脚佬在祠堂里被踩踏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头上和田小癞一样包着一块床单,不过他的是红色,在这元宵佳节往人群里一站倒是显得很喜庆。田二癞一只手推倒跷脚佬,一只手点戳跷脚佬的鼻子大骂道:“自己从猪圈里刚爬出来有什么资格笑话我?我警告你,如果敢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让你两只脚都跷着走。”
“扶你跷脚爹起来,然后我告诉你谜底。”独臂罗软硬兼施。田二癞弯腰扶起跷脚佬,舔脸问独臂罗:“罗爹,谜底是什么呀?”
“刘爷爷好!”朱獾扑向面前这个人的怀抱。面前的这个人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朱獾的脊背,柔和地说道:“还是叫我刘叔吧,我年岁不大,才五十减五,只不过老相而已。”
“喂喂喂,仙子在听你家二癞子说谜底呢,要拜还是等我死了再拜吧,我的大孝子。”独臂罗将那块花床单重新包在田小癞的癞子头上。
“说那么难听做什么?我是寻机进入老宅,寻找机会,懂不懂?”鲁欢侧身看柳如玉。朱獾同样侧身挡住她,不依不饶追问:“寻机?怎么样个寻机法?”
朱獾心里一震,想,这蓝玉柳住进主屋果然是鲁欢一手策划,表面单纯的鲁欢真的不简单呀。看来鲁欢的爸爸更加不简单,一见面已经领教过刘叔的功夫,难怪太祖奶奶梦中说:“刘鲁至,老宅安。”
田癞子“啪”“啪”又给田二癞和田小癞两个大耳光,大声说:“柳姐要住我们家,你大哥正帮忙搬行李呢。”
“哎,你说她怎么选择住到田家去呀?那不是一个大火坑吗?”鲁欢过来轻声问朱獾,朱獾轻声反问鲁欢:“你当时候不是先往火坑里面跳的吗?”
“刘叔,我明白,快进去。”朱獾去提刘叔脚边的一只木箱子。
刘叔笑道:“老宅仙子有十六只神兽哪个不知?”
朱獾追出大门,众人已经包围鲁欢,鲁欢手提十几个灯笼向田小癞等人分派工作,田小癞等人规规矩矩去前院搭架系绳。
“千万记住哦,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一些,刘叔可是世外高人呦。”鲁欢回头冲朱獾扮鬼脸。
哪知田二癞并不领情,伸手一把推倒田小癞,骂道:“你聪明?你聪明怎么把柿子猜成西瓜?你难不成要我爹像西瓜皮一样绿?”
“嘿嘿,欢欢妹妹,保证猜出,一猜就中,奖品我送给你。”田小癞从鲁欢手中接过灯笼忙不迭跑向朱獾,朱獾不等他跑到眼前,大声喊道:“柿子!柿子!”
“刘叔?”朱獾疑惑。面前的这个人宽厚地笑问:“是不是应该叫刘爷?”
朱獾知道上了鲁欢的当,回头要找她算账,见鲁欢和蛋儿手提一盏盏已经上了灯谜的灯笼缓步走向门口,想动手动不得,怕打坏了辛辛苦苦制作好的灯谜,更加气急。
刘叔回朱獾以笑,轻声说道:“孩子,能不能安心完全取决于你自身。记住,任何时候不要把安心寄托于别人身上。”
“你?你要气死我?”朱獾被鲁欢问得满面通红。
鲁欢擦去鼻尖上的墨迹过去替蛋儿擦,一边擦一边问蛋儿:“你怎么给她取了个柳树精的绰
号呀?”
“刘叔,我总是在同一个地方犯同一样的错误。”朱獾低下头。
鲁欢跑到厅堂口喊:“刘叔,您来啦?”
“丢人丢到猪圈里去的丢,仙子不是早告诉你了吗?”独臂罗转身便走。田二癞望在独臂罗的背影喃喃自语:“怎么还骂人呢?要不是你人高马大,老子早像对付跷脚一样推你倒地。”
蛋儿边跑边回头冲朱獾喊:“姐,应该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日不见应该是如隔三秋,不过我可是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嘻嘻。”
“喂喂喂,一日不见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啊?欢欢,抓住他。”朱獾放下毛笔追蛋儿。
“你呀,还真是要笑死我养的那头牛,仙子不是一直在告诉你谜底吗?你怎么就癞子脑袋不开窍偏要说是西瓜呢?西瓜是整个绿缸子,柿子才是绿盖红缸。”独臂罗过去伸出独臂扯开田小癞包在头上的那块花床单。
“我还没回答我姐的问题呢,欢欢姐,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先问先答,嘻嘻。”蛋儿冲鲁欢嬉笑。
“獾獾,我第一个开奖。”田小癞想要摘下一个灯笼,蹦跶了好几下还是够不着。鲁欢手拿一个竹桠叉子过来挑下灯笼递给田小癞,没好气地数落他道:“称呼仙子不知道吗?你这癞子脑袋也想第一个开奖?我告诉你,如果猜不出,罚你不许吃大席。”
鲁欢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认真地问朱獾:“我要气死你?我没有蛋蛋呀,难不成你有蛋蛋?你有几个蛋蛋啊?”
刘叔放木箱到鲁欢爸爸的那只竹编箱子旁边后语重心长地对朱獾说:“孩子,一个人难免犯错误,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那就坚决不能原谅。你是一个人,既然为人就要比普通的动物高级,你的犬儿和獾儿们可是做了错事被你骂了之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