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冯莹自上次去给太夫人请安已过去三天,这三天她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出去,外面也没人来瞧她。
直到这天,房妈妈一大早带着两个丫头,手里拿着两个大托盘上面盖的红绸布。
房妈妈一脸喜庆,一边行礼一边道,“太夫人说姑娘大好了是件高兴的事,今儿晚上在松延堂摆几桌庆祝一下。”说完回过头示意身后的丫头掀开一个托盘上的红绸布,只见金光闪闪的是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一看价值不斐。
饶是冯莹来自现代,也参观过好多博物馆,但还是被这幅头面惊艳到了。
房妈妈接着说,“昨儿太夫人收拾自己的私,看见这些饰品,说着给家里的几位姑娘都分一分,放着白白添灰,怪可惜的。”说着又掀开了另一个,里面是一些药材,冯莹只认得一根大拇指粗的人参。
“太夫人道表姑娘在孝期,那些鲜亮的料子就先不给了,可巧这些药材是极珍贵的,让姑娘按着养生的方子仔细喝着,万不可大意了。”
旁边的汤妈妈连忙示意岁兰和寒梅接了下去。“有劳老姐姐这大热天的还跑一趟。”汤妈妈一边说一边示意冯莹。
冯莹笑着对着房妈妈笑着道,“房妈妈快坐,春棠,去把刚才熬的绿豆汤倒一杯来给妈妈解署。”
汤妈妈听得冯莹这样安排,露出老怀安慰的表情来,冯莹看着心里直乐。
“不坐,不坐了,太夫人那里还等着老奴回话去呢。”
正说话的工夫,春棠已将绿豆汤端了过来,房妈妈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喝了起来。岁兰又拿了两杯递给房妈妈身后的两个丫头,两个丫头受宠若惊地连连道谢。
“东西送到了,话也传到了,老奴就回去了,晚上就等表姑娘了。”房妈妈带头两个丫头再次一礼由着汤妈妈送出屋去。
冯莹用手拂了拂了那一颗颗红宝石,对着春棠说,“收起来吧。”春棠管着冯莹的钱物,应了声是,拿起腰间的钥匙端着托盘向内室走去。
寒梅手里捧着件淡青色的衣裙走过来问,“姑娘看晚间穿这身可行?”寒梅笑眯眯地问。
通过那次谈话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寒梅明白冯莹是彻底放下了那些事,整个人也象是重新活过来似的。寒梅本就稳重,办事利索,尤其善衣服搭配,手还巧,对编织一些小饰品很有一套,不然太夫人也不会把她给冯莹使唤。
冯莹瞧了一眼也很满意,点了点头。
松延堂里,房妈妈正向太夫人回话。
“……寒梅那丫头也在屋子里,表情自然,说话也自如,全不似前一阵子了。”
“这么看,莹丫头是真的与以往不一样了。”太夫人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太夫人,奴婢多嘴,好多人都是经过生死之后性情大变,有变好的,有变坏的,表姑娘这样也许是好事”房妈妈斟酌着用词。
“哎,都是命呀,本想着让她留在陆家,即便有一天我不在了,喻之也能护她周全,没成想……”太夫人露出伤心的模样。
“容老奴多句语,您是处处为表姑娘考虑周全,但有一样您就是使出通天的本领也做不到,那就是人心呀。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让表姑娘将来做陆家的姑娘风风光光出嫁,许是比留在陆家更好。”一边说一边端起茶杯递到太夫人手里。
“这几天按您的吩咐,老奴着人天天留意芳清阁的动静,真是与以往大不同,处处笑声,下人们也不是一幅做事不情愿的表情,尤其是寒梅,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表姑娘待下人也不象以前那般了,昨儿还让岁兰给洒扫的婆子熬了绿豆汤呢。”
“哦?真的?”太夫人惊喜地看着房妈妈。
“真真儿的,您呀,就别再担心了,表姑娘经此一劫,如今懂事了。您再慢慢地教个一年半载的人情世故,再细细寻个门户相当的人家,有您撑腰,还怕表姑娘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没错,是我太过纠结了,是这个理。等她出了孝,让大孙媳妇带她理理家,以莹儿的聪慧,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太夫人这时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房妈妈长长地舒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您呀,安心给表姑娘挑婆家才是正理呢。”
“哈哈哈,晚间老大媳妇来,你记得提醒我,让她把上京适龄的才俊们都过一过,列个单子给我。”
“成,这件事交给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