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夜走后,许闻澜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花盆,气得在原地不断踱步喘着粗气。一旁的张母和许松柏见状,赶紧朝着许闻澜道:“姻缘是靠自己经营的,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为好,我们老了,不好多管闲事的。”
说完,也不管许闻澜做何反应,急匆匆地就往房间去了。吓死了,真怕起晚了,他让我们两口子到亲家那里去告状。这种缺德的事儿,他们可做不来。他们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闺女,就不是闺女啦?
见张氏和许松柏离去,许闻澜轻轻一笑,随后云淡风轻的交代四周已经吓傻了的丫鬟把大厅收拾好后,就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离去了。
孟府
孟成和周氏看到孟非夜拉着环佩怒气冲冲地回来时,人都傻了,把其他下人支开后,直接上前朝着他问道:“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爹,这是我家,我不能回吗?”孟非夜朝着孟成大大咧咧的说道。随后看到桌上的饭菜,毫不客气地就坐下来,大快朵颐道:“饿死了,刚刚好好的一桌子菜,就这么糟蹋了。”
见孟非夜自顾自地吃东西,也不搭理他,只得朝着一旁的环佩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环佩,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后知后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哭着朝孟成和周氏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叙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跟你相公吵架?让他当众难堪后,拍拍屁股就回来了?”孟成看着孟非夜,满脸不敢置信的道。
“停停停,爹,你可别搞错啊,那是我相公吗?那是小妹的相公,我是临时救场的好不啦?你别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他真是我相公一样!”孟非夜听到后,赶紧把饭菜咽下,打断了孟成的话语。
“那也不能啊!”孟成气得直哆嗦,朝着孟非夜恨铁不成钢的道。
“那我不管,我装不下去了!爹,我要继续再许家待下去,就要穿帮了!”孟非夜索性耍起了无赖,朝着孟成道。
“那你也不能这样和许大人争吵啊!哪有妻子,这样对丈夫的啊!”周氏眼见着丈夫被孟非夜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赶紧在一旁出声,打起了圆场。
“反正我装不了了!你们还要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先按着我这样来吧!”孟非夜直接不管不顾的道了。
“你”孟成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爹娘,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明天我就以我真实的身份上到许家去,说小妹一气之下去西北外祖家了,我上门去亲自给他们道歉。到时候我既不用装成小妹,你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小妹不是吗?这不比我在那里整日担惊受怕的待着要好?这要是一旦被发现我是个男儿身,那后果不是更坏吗?”
孟非夜看着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孟成,以及满脸忧心忡忡的周氏,苦口婆心地说道。
“哼,胡闹!你们两兄妹,一个比一个胡闹!”孟成说完后,吹胡子瞪眼的拂袖离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跟往日里有何不同。
倒是一旁的周氏,发现了孟非夜的转变,朝着他诧异又惊喜的道:“夜夜儿,你的身体怎么怎么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性子也没有那么沉闷了”
孟非夜手上正在扒着一只虾,听到周氏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内心警铃大响,暗叹不好。一下子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原主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那个娘,我这我这不是因祸得福嘛”孟非夜把虾放回碗里,朝着周氏答道。
见周氏满脸不解,他又赶紧循循善诱道:“小妹给我下了那剂药后,我醒过来就隐隐约约感觉我的身子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再加上我替小妹出嫁,估计是被那喜气影响到了,我发现这几日在许府,我的身子竟然越发爽利了,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你再仔细瞧瞧,我是不是还胖了?”
周氏听到孟非夜这么一说,便开始细细打量了起来。片刻之后,她眼眶红润,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朝着孟非夜激动得道:“是是是,我儿看起来,真的好上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好了的缘故,我都感觉我先前的性子过于闷了。不过我之前说句话都要大喘气儿的,现在身体不虚了,说话气也足了,吃嘛嘛香的,那性子自然也就跟着好了。”孟非夜看着周氏,不断洗脑道。
看见周氏眼里还是有些疑惑,孟非夜直接来了一剂猛的:“还是娘希望夜儿像从前那般,不爱说话不爱出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不不不不吗,我当然希望你这样啦!娘只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啦!”周氏赶紧摆手,否认道。
随后她满眼慈爱的看着孟非夜,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朝着他喜极而泣道:“你能健健康康的,我做娘亲是最开心也是最愿意见到的。其实你小时候还没生病的时候,比晚儿还闹疼。你要是没生病的话,肯定也会像晚儿一样,像匹难驯服的烈马。”
看着周氏满眼慈爱和激动,孟非夜内心不由感到一阵唏嘘。只可惜坐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她的孩子了。
他来到了这里,而原本的孟非夜去了哪里,他便不知道了。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因为踩到了一块儿西瓜皮摔倒后,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