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可以出院了,后面只要回家好好静养就可以了。”
“可是医生我儿子现在还是经常性头疼,有时候跟他聊很多以前的事情,他都说记不清楚了,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呆呆的。”
“这些都是脑震荡后的正常表现,主要是他还年轻,后面回去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我儿子今年才刚升的高一,这样他的学业怎么办?”
“这就没办法了!”
“我的建议是休学一段时间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去复读。
毕竟高中时期高强度的学习以及脑部活动对他的病情恢复并没有太大帮助。”
。。。
“我儿子现在只能退学!你觉得六千块钱能够赔偿的了?
他才十六岁!”
“你们儿子住院前后可都是我掏的钱,再加上这六千,都小三万了!你还想怎样!”
调解员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好似看什么都有些好奇的宋寒,下意识扭过头,避开了宋寒回望的视线。
“这位家属,我知道家人的受伤让你心理舒服,只是目前从责任划分和现场调查来看,两方都是有错方,需要各自承担50%的责任。
对方愿意出所有的医药费,还能在人道主义帮助下给予六千块钱生活补助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不然按照以往责任划分,你们的医药费也是需要自己进行50%承担的。”
调解员的话让宋寒父亲脸色铁青。
一旁好奇打量着这间古老会议室的宋寒,扭头看着对面那个一身肥膘的肇事者。
就是他一脚油门把自己提前了几年撞了过来,自己是应该感谢他让自己早点觉醒呢?
还是应该该恨他?
在没有记忆宫殿的记忆记忆缓慢过渡下,直接进行了主观意识覆盖,幸好如今的自己足够年轻,脑部神经活跃度也在最高水平,不然精神分裂都是最好的结果。
宋寒揉了揉一阵阵胀痛的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道:
“我怎么记得你是实线,越线超车撞的我。”
宋寒的话一出口,对方脸色大变。
“你可不要乱说,什么实线越线,明明就是你过马路不看车!横穿马路才出的车祸!”
“是么?”
宋寒下意识回想着那天的经历,只是脑部的胀痛,让他每一次调动记忆都格外的艰难。
“我记得现场有很多同学有看到吧?
老师和当时的急救人员也应该能作证。”
这时一旁的调解员淡淡开口道:
“我们现场的勘察报告中,并没有发现对方越线超车行为。”
这时一位坐在一旁陪同,没有开口说话穿着夹克的中年人开口道:
“其实不管怎么说,我儿子开车经过学校路段没有小心驾驶,还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虽然按照现在的规章制度两方都需要承担50%责任。
但是我们还是愿意额外的给予你们一些补偿,毕竟按照老百姓的看法,只要是车祸,受伤的哪一方总会弱势一点。
你看这样行吗?除了医药费和这六千块钱外,我们在额外多出四千块的营养费。
也希望孩子后面好好休息,能快点恢复。”
弱势的一方,老百姓的看法!
就差明摆着告诉自己对方有权有势,已经摆平了所有问题,已经不愿意在自己这个受害人身上多花钱了。
可惜一旁宋寒的父母并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强硬态度。
看着还想继续开口正在的父母,宋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打断了他父亲的话头。
“爸,就这样吧,签字吧!”
。。。
破旧的屋檐,遍布墙角努力向上攀爬的青苔。
杂乱的电线,顺着起伏不定的台阶不断前行,甚至还有很多在内陆老家都已经绝迹的破旧土胚石屋,在这座全国闻名的滨海城市内,依旧摇摇欲坠的耸立着。
一行人继续前行,最后在一栋两层小楼前停下了脚步。
古老的木栓大门与石栏窗台和飞檐下穿过的杂乱电线,无不显示着这栋小楼的历史岁月。
在他们签下赔偿协议的第二天,宋寒便跟在父母的身后,坐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算是修养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