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里的痛却远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他又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卫北浔刚离开地月门几个月后,就听说了白初苓订婚的消息。
他当时还在被追杀,且身体还未从中毒中康复,几乎已穷途末路。
又过了几个月,她结婚了。
那天,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悄悄地出现在了她的婚礼上。
然而在那场婚礼上,几乎所有地月门的高手都成了保镖,他没有一丝可以靠近她的机会。
而卫北浔最终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靠近她。
因为他并不能确定白初苓到底喜不喜欢燕煌,到底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如若她明确表示自己是被迫的,他一定会阻止那场婚礼。
年少时卫北浔情窦未开,不懂喜欢。
他虽没有对白初苓生出男女之情,但是他们在地月门相依为命十余年,几乎已经拿她当亲人看待,比亲姐姐还亲。
他不会容许她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样会很痛苦。
看着她在燕煌面前笑颜如花,那种笑容不是装的。
他最后独自黯然地离开了。
一别就又是一年。
卫北浔不知道白初苓为何在自己走后短短的几个月内她就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了,她并不是那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草率决定的女子。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除非是真的喜欢。
卫北浔不愿再想下去,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白初苓居然会喜欢一个将他们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的人。
他抬头,透过竹叶间细碎的缝隙,眸中映入了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真美啊!白玉盘一般,将银光洒遍广袤的大地。
那个人就仿佛天上的那一轮月亮,而他,就仿佛是那北边那颗最亮的星星,虽然已经足够耀眼,但它的光芒却远不及月亮的万分之一。
何况月亮还有众星捧着,而那颗星,却孤零零地独自遥远。
“等我把姜姑娘的毒解了后,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白初苓抹干了眼泪,淡淡地说,“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卫北浔心里一痛,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心也属于他了。”
白初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肃杀与决绝,嘴角一抹淡笑,“你若再来找我,我说不定会让他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