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一凛,连忙走过去,脸色一沉:“这是怎么了?”
成素正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眼泪根本止不住。
时渡冷声:“谁欺负你了?”
成素眼泪汪汪的,不出声。
时渡急道:“是叶二欺负你了?”
今天只有他跟成素接触过。
成素仍旧抽噎着不肯说话,时渡点头:“行,我去问他。”
“别——”成素嘟着嘴拽住他手腕,“你别去。”
时渡坐到她身旁:“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成素又哭了一会儿,平复心情,才断断续续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我跟他表白,他拒绝了。”
时渡惊住:“你说什么?你跟他表白?”他完全没想到,“你喜欢他?”
成素垂头,“嗯”一声。
时渡气笑了:“不是,你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女人围着他,你——”
“我为什么不会喜欢他,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他帮我打架,在南城丢手机的时候他急匆匆过来找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放烟花,还……”
成素有点说不下去。
看她这副失恋的模样,时渡不忍心再说她,起身去浴室拿了个热的湿毛巾递给她,揉一揉她脑袋。
“不哭了啊,乖,叶二拒绝你是对的啊,你还小,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男人能结婚什么男人不能。他要是没拒绝你,我得找他打一架。”
成素接过毛巾擦了把脸,抿唇没应声。
时渡伸手把她揉进怀里:“这不是哥在这儿吗?前阵子是哥不好,忙得忽略你了,以后一定注意。”
他轻轻摸了摸她脑袋,像是给她顺毛,“叶二算是个什么东西,为他哭不值,你也别去他那儿上班了,省得老跟他打照面。”
成素擦干净脸,闷声说:“还有最后一点收尾的工作,做完我就走。”
接下来在公司里,成素会刻意避开叶斯钧。
除非万不得已,不会跟他见面,更不会跟他说话。
偶尔在楼道里遇见,也只是很尊敬地说一声“叶总好”,客气又疏离。
只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成素知道叶斯钧仍在关心她,有时是章乐送来的晚餐,有时是王鹏刻意提到的夸奖。
每到这时,她心里总是又酸又涩,但余味好像又带一丝甜。
就这样到了五月底,成素踏上飞往南城的航班。
因为她是代表叶氏集团演讲,公司订的票,跟叶斯钧都坐在头等舱。
两人中间就差了个过道。
一路上叶斯钧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看她一眼。
成素则忽略他的目光,打开平板看演讲内容,怕万一演讲时发挥不好。
下飞机时,成素起身去拿登机箱,叶斯钧却先她一步起身,把银色行礼箱拎下来,递给她。
他只温声说了两个字:“小心。”
成素这些天竖起好久的心墙轰然倒塌,碎片扬起的尘灰飞得到处都是。
难怪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软肋给对方看。
他只是说了短短两个字,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原来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照顾她。
她鼻子微酸,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下飞机直直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瞥见南航的接待室,想起去年深秋她过来的时候丢了手机,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
她脚步一顿,恍惚了下。
叶斯钧跟在她身后停住。
片刻后,成素抬脚继续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叶斯钧追上她,指了个方向:“车在那边。”
“不用。”成素很坚决的声音,“我叫车了。”
到了酒店,成素洗完澡躺在床上,微闭了双眼。
叶斯钧对她细微之处的关心,简直是一种煎熬。
像是用抹了蜜的匕首刺进她心里,好像是甜的,却疼得厉害。
她摇摇头,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他。
隔天大会,叶斯钧是早上发言,成素则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