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不知道社么时候自来也和凌风离开了,只有水门站在睦月身后。 冬日的暖阳从外面钻了进来,在水门和睦月之间划出一道明暗交界线。 阳光下的水门温和平静,如同六月的艳阳。 暗处的睦月冷漠孤寂,就像暗夜高悬的朔月。 “下午我会按时去的。”睦月开口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向来高情商的水门假装听不懂这句话,他坚持问:“你在厌恶什么。” 睦月没回头,她打开上锁的房间。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 房间的装修很温馨,和大宅不搭的是,这个房间并不是榻榻米,而是一张大的柔软的床。 桌上还散乱地放着几本,角落里堆着几件衣服。如果不是有一层沉重的灰尘,这一切都像房间主人还没离开一样。 水门走上前,和睦月并肩站着。 睦月走了进去,她扶起桌上的相框,一对璧人在照片上笑得十分开心。女子的手交叉叠在肚子上,满脸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这是你的父母?”水门好奇地问。 良久,睦月开口了:“是。” 随即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水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睦月也不想说以前的事。 睦月一直都知道,自己被困在过去。 只要否定,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起调皮捣蛋的朋友,有共同战斗的队友。 她崇敬着火影大人,想成为他那样伟大的忍者。 她热爱着村子,想成为火之意志的传承者。 可是每当看到空落落的房间,每当站在冰冷的墓碑前,每当听到深夜她刀上的亡魂哀嚎。她知道,现实是冰冷的。 她装作一无所知,努力和队友相处,强迫自己忘记怨恨,但是怨恨的种子早就在心底深埋,并且在一次次杀戮中开出花来。 她怨恨害死她父母的木叶,怨恨称呼她为“实验耗材”的高层。 但同时她也收获了关爱。不顾自身安危追查真相的千手和,像父母一样引导她的旗木夫妇,教导她的纲手水户和自来也。 怨恨与爱共同撕裂着她的情绪,终于在即将面对火影的时候爆发出来。 她试图劝服自己继续怨恨,眼前浮现的却是自来也蠢兮兮的笑,水门温柔的话语和凌风傲娇的表情。 我该恨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 木叶毁了她的一切,她怎能忘记仇恨。人与人是不能互相理解的,他们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苦,又怎能知道她的仇恨。 可是她做不到。 她厌恶软弱的自己,厌恶沉湎在温柔的自己。 明明应该在黑暗中,却总是有光照进来。 睦月抱着父母的照片缓缓蹲下,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将一切痛苦和委屈哭出来。 好痛啊,心怎么能这样痛。 水门抱住睦月的头,将她的头靠在他胸口。 少年的心跳沉稳有力,连带着睦月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听到睦月哭泣的声音慢慢变小,水门调侃道:“我衣服被你弄湿两次了。” 睦月有些脸红:“大不了我赔你两件新衣服嘛” 哭过的睦月眼周红红的,琉璃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变得更加亮,和他们初见时那个空洞的人偶娃娃一点都不同。 “你现在比以前更可爱了。”水门对睦月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睦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波风水门的嘴可以骗得鸟儿从天上掉下来。” 眼看睦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水门也松了一口气。 从他认识睦月以来,一直觉得睦月有种厌世的态度。不过现在她应该已经放松了些,不像以前一样有自毁的倾向。 “听说你还欠凌风一次烤肉呢。”水门貌似不经意提起。 睦月懒洋洋地回应:“啊对,当年他送我去医院欠的。” 和水门一起整理好房间后,睦月随手丢给他一个卷轴:“我抽空研究了一下不需要结印的忍术,不过这个难度挺大,卷轴里是一些结果,你看看。” 水门一把接过卷轴道:“谢了,改天给你带樱花饼。” 睦月无所谓地挥挥手:“客气啥,樱花饼欠着吧,春天的樱花饼才好吃。” 在忍校上学的时候睦月最喜欢的吃的就是樱花饼,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
她总会早早起来买甘栗甘第一份樱花饼,然后分一半放在水门的桌子上。 似乎想起了这些往事,水门脸上也浮现出怀念的神情:“那时候学校有人叫你小哑巴,我和凌风还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还是玖辛奈帮忙上的药。” 睦月很惊讶还有这些事,毕竟当着她面叫她小哑巴的人在训练场上被她打断了几根肋骨。 “也许我们可以去和自来也老师汇合了?”水门试探地问。 睦月沉默半晌,还是答应了。 火影,火之意志的践行者,木叶的领导者,她不幸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