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月穿着哥哥的衣裳,甭说,从背后看还真有几分江大公子的样儿。这得益于江继月常年练武,身形高挑,比一般女子多几分英气。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在城内有名的宝月坊找到这位纨绔弟子。
届时,刘镇潘正挽着青云刺绣织锦的大袍袖子,与一干京中的堕落弟子,吆五喝六,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款款。
“废物。”江继月啐了一口,扭头就出宝月坊。
不幸的是,迎面碰上自己老爹,正约了户部周大人准备去对面茶楼谈事。
“咦,那不是府上令郎么?”周大人年轻眼神好使,却误把她看作江继中。
“你可看清了?”江大人面色微沉,不是说继中今日在衙门里头处理公务吗?怎么会出现在花街附近?
难道这小子到了开窍的年纪
,按捺不住,偷偷来此处消遣?
不像话。
江大人不高兴啦,要女人嘛说一声,府里自会挑拣干净的给他送去房里。年纪轻轻,到这脏地方来鬼混,也不嫌丢人?
“下官并未看真切。”周大人反应过来,忙改了口。
江大人心里明镜似的,面上不显,暗地里指示侍卫跟上,务必把公子抓回去。
“真是好险。”开溜及时的江继月,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不想却被自己府上的侍从暗暗跟随而来。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被老子抓到死定了!
情急之下,江继月纵身一跃,躲入隔壁一座装饰得十分富丽的楼宇。房间里有个女子正更衣,见她进来还以为碰上花贼,正要高呼,被她一巴掌敲晕过去。
此时,李府的侍卫已将万花楼暗中包围,领头的
带人偷偷去找鸨母交涉,让他们交出公子。
“姑娘,换好了没?客人都等不及了!”外头,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不住催促。
艾玛,豁出去了。江继月来到屏风后,三下五除二,将昏迷女子的衣衫剥除,套在自己身上。妈妈呀,这是什么鬼?
又是低胸,又是露腰的!
“欢娘,好了没!”鸨母撞开门进来。
“好了。”江继月随手捞过一条又大又长的纱巾,将自己半裹半遮起来,右手一把描金小扇,挡着脸出来。
贵宾厢房内,汝阳王等着见番邦女子,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
这时,咯吱一声,鸨母领着个番邦打扮的少女进来。
“爷,让您久等了,欢娘来也!”鸨母笑眯眯地将江继月往前一推,“好好伺候这位爷,听明白了吗?”
“是
。”江继月半张脸裹在纱巾里,半张脸躲在扇子后,尖着嗓子道。
鸨母贼笑着关门出去了。
汝阳王端起酒杯,往边上一坐,特大爷地道:“你就是欢娘?听说你是番邦人?祖籍何处啊?”
“回、爷,本……奴家乃望月城人。”隔着扇子,江继月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加上汝阳王今天故意拿腔拿调,是以暂时没听出端倪。
后者更是做梦都没想到,眼前之人是堂堂虢国公府的千金。
“望月?”汝阳王坐直了身子,“你是望月城人?哼。”
望月城本是大魏的国土,几十年前被西戎人占去,好一个番邦女子,还敢说自己不是奸细。
“这位爷可认识望月城的人?”江继月不动声色地往前移了两步,忽然瞄到对方腰下挎着一把红宝石的匕
首,说不定是习武之人,那这就不好办了。
“不认识。”汝阳王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敢问爷可会武功?”扇子后,江继月狡猾地问道。
最好不会,这样姑奶奶就可以轻轻松松一掌拍晕你。然后拨下这身衣裳,混出去!
“姑娘好眼力。”汝阳王挺了挺胸膛,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下自己结实的胸膛,然后酌了一杯酒道:“听说你能说会唱,又会跳,那就先给爷来一段你们番邦的舞蹈吧!”
唱歌?
扇子背后江继月的面色非常精彩,嘴上却依旧故作妩媚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儿着凉,唱不出来。”
“那就给也跳舞也成。”
“抱歉啊爷,奴家早起扭伤了腰,跳不了。”说话间,江继月翻手捞起桌上的灯台,猛地瞅准对方的后脑勺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