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争吵仍在持续,声音直接穿透了化妆间的门,贯穿了她的耳朵。
燕白溪摇摇头,不再理会,径直朝前走去,然而没想到,拐角突然窜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影。
恒溯回正眉头紧皱,大踏步的朝这边赶来。
燕白溪一愣,问他:“恒少?你怎么来了?”
恒溯回见她好好的站在哪儿,暗自松了口气,走近牵住了她的手:“没事吧?”
“没事……”燕白溪还在奇怪,拐角处又匆匆忙忙赶来了个娇小的人影,是穿着粉色小礼服的李姣。
李姣看了看站在原地的两个人,见燕白溪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表情立刻放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燕白溪心中明了,柔声问道:“是你叫恒少来的?”
李姣小声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是怕燕白溪对上燕龚玲占不到什么便宜,燕龚玲脾气暴躁,万一两人动起手来就麻烦大了,于是偷听了一会儿后就赶紧跑出去找恒溯回去了。
燕白溪温柔的向她道了声谢:“谢谢你了。”
李姣连连摇头:“不,没事……”
既然燕白溪安然无恙,恒溯回带着燕白溪就想回去了,但两人刚走没两步,身后的化妆间突然响起重物砸地的撞击声,争吵的声音更大了。
李姣被吓了一跳,着急的跑过去想要看,被燕白溪拉住了。
燕白溪道:“现在不能过去,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可是……”李姣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这样打下去,该怎么办啊。”
恒溯回暗暗的冷哼了一声,向李姣建议:“去找李秀梅,让她来处理。”
燕白溪赞同的点了点头:“恒少说得对,你去找李秀梅,只有她能阻止这两个人。”
李姣想了想,咬着唇照做了,赶紧小跑着找李秀
梅去了。
燕白溪看着李姣跑远的背影,忍不住叹道:“这小姑娘为人倒还挺不错的。”
恒溯回不置可否,他人如何与他无关,便牵着燕白溪的手径直走出了西山酒楼的大门,酒也不吃了。
本来今天的婚宴就是一团糟,如今燕龚玲悔婚,这婚一时半会儿也是结不了,大家本来都当笑话看,但见恒溯回人都走了,便都不顾燕潭的劝阻,纷纷离席退场。
燕潭着实有些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直接摔下话筒,憋着一股怒气急急往化妆间奔去找燕龚玲。
李姣紧赶慢赶,才终于找到李秀梅,赶紧把燕龚玲和付瑾瑜之间的事跟李秀梅说了。
然而没想到,李秀梅仿佛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在原地冷着脸坐了许久才起身。期间李姣着急的催促了她许多次,李秀梅颇不耐烦,龇牙呵斥她:“吵什么吵?我是聋子吗?!”
李姣无端受她一顿责骂,顿觉心里无辜又委屈,瘪着嘴看李秀梅走远,也不追上去了,只是在原地生气的跺了跺脚。
真是的……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呐!早知道她就不管闲事了!
李姣为自己忿忿不平起来,坐在椅子上气得脸都鼓起来了。
烦闷的坐在原地踢了一下腿,委屈不已的李姣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吐槽诉苦。
李姣的男朋友叫陈舫,也在恒氏上班,但为人沉稳,也不喜欢传那些小道消息和流言,因此李姣对燕白溪的事也都一无所知。
陈舫在电话那头听着李姣倒豆子一样的声音,看了看表,道:“我快下班了,你在那儿等着,我去找你。”
“好啊好啊。”李姣忙点头:“我要去吃我们上次去吃的那家火锅!”
火锅店内,李姣边吃边吐槽:“哇,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表姐真是好大的脾气
,直接扔下那么多客人就走了……”
陈舫也觉得燕龚玲举动清奇:“你大姨没打她?”
“怎么可能。”李姣撇撇嘴:“我大姨就是什么都顺着她,安慰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难怪。”陈舫默默点头:“都是惯出来的。”
“可不是吗。”李姣用筷子戳戳毛肚:“就是惯的,还好意思发那么大脾气,最后还要悔婚了……”
最后,陈舫给他们一家人下了定义:“都是奇葩。”得到了李姣双手双脚的赞同。
西江酒楼内,原本热热热闹闹的宴客厅已经变得冷清,燕潭气得直咬牙,走进化妆间扬手就想打燕龚玲。
燕龚玲差点挨了他这一巴掌,还好被李秀梅给拦下来了,李秀梅急道:“你做什么!快住手!”
燕潭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燕龚玲:“我今天就要打醒她!你看你,娇蛮任性成这个样子,现在好了吧?所有人都在看我们老燕家笑话!”
李秀梅将燕龚玲护在身前,道:“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些干嘛啊!”
燕潭怒道:“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都被你惯成成什么样子了!”
李秀梅把燕龚玲往里推,闻言也是一阵火气:“早不说晚不说,合着都是我一个人惯的?燕潭,你别太过分了!”
“你……!”
化妆间内,刚消停不久的争吵声又了响起来,听的外面的工作人员都又嘲讽又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