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里经过长途跋涉两日后,师徒二人终于抵达了王朝边关,这里的气氛不同往日那般严肃,熙熙攘攘的贸易马队你来我往,看来边关外盗匪挖掘岩石帝墓的这个行动失败之后,驻扎在边关的将士迫于民愤只得解除了对城门的封禁。
师徒两人蒙上斗篷,来到边关的一座酒馆,把叶青皓和叶杉安置在此处,这样一来,等他们睡醒之后,也完全不知道此次挖掘帝墓行动到底结果如何。
东筱祺并不清楚,自己带队进入岩石帝墓的事情,已经被那个侥幸捡回半条命的女性修炼者给上报伯爵,她并不知道传承最后落入谁的手里,只是单单一件篡改伯爵信的这件事,就足以给东筱祺定下死罪,折损了大批的财力和物力,结果却无功而返,恐怕近来无事的东域王朝,又要卷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回东筱祺本想带着海长幽宫一起回到东域王朝,但海长幽宫却没有继续跟着他,他停下了脚步,把沧海纳戒送给了东筱祺。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他微微愣神,接过沧海纳戒询问道。
见他满脸茫然,海老尊者微笑着回答:“这枚沧海纳戒原本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作为东海对极北之地的感激之情。因为你的父亲曾经施以援手,救了我一命,还将梦圣女的圣池慷慨地让给了西天武疯子,目的就在为了净化他的杀气。
现在的你,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想必也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不过你放心,为师在翎界北方这么多年,影响力甚广,但凡有人敢伤你,也得先过我这关,盼君归玉佩一定要随身携带在身上,这样我才能及时来救你。
作为我们上界寄予厚望的昭雪帝子,你可不要被翎界的一众雄才给比了下去,否则,你就是给我丢脸,也是给你们极北之地抹黑,明白吗?”
望着老师的笑容,东筱祺心有体会,他知道以海长幽宫现在的身份,和自己回到东域王朝教导自己提升实力,那无疑是给东域王朝一个致命的打击,一位有着至尊修为的师者,无论走到哪里,即使不看内在魄力,光看境界能力,都莫敢不尊崇。
更何况他的名字,早已响彻北方和东方,就按他闯荡出来的事迹而言,东域王朝之中,有谁敢去招惹一位至尊强者呢?
“我明白了,等我有一天也成为了至尊,不,帝境!到那时我一定会前往北海,亲自去迎接老师一起回到上界!”说到这里,东筱祺的眼角泛起泪光,他多么希望能与那位在他尚未降生之前,就被指定为帝师的海长幽宫共度这师徒重逢的时光。然而,这次相遇来得匆忙,离别也来得匆促。
“好,好啊,筱祺,有如此远大志向,才不负昭雪大帝帝子的身份,若真有一日,你能踏上这片位面的巅峰,到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回到那个遥远的故乡。”
海长幽宫把自己慈祥庄重的一面留给了自己的爱徒,他的面孔上永远都带着微笑,真诚且不失风度。
东筱祺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他的师父究竟是怎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强者,如今看来,海长幽宫的这副温尔雅的生气质形象,才是最贴切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帝师。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东筱祺不禁感到愁然,风很大,路途还依旧漫长,终有一天,师徒二人之间会再次重逢的,他想,老师会做出这个决定,想必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自己心脏里的烛颛。
提升自己的实力,创造出更多的辉煌与荣耀,不再局限于东域王朝的一隅,让翎界的天地再也无法遮挡住自己的双眼,或许这才是老师对学生最大的期望了吧。
夜幕低垂,皓月如银,东筱祺返回到边关之后,来到一处山上,他眺望着远方,心里怅然若失。
“筱祺,你已经看了一整天了,再看他也不会回来的。”这时,烛颛静静浮现在他身旁,轻声开口。
“我不仅在思念着我的恩师,也在思念着我那遥远异界位面的父母,我在想,离开岩石帝墓后,我接下来的路,又该去往何处?哪里又有机缘奇遇,能够让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少年的宽厚手掌里摩挲着那枚师父赠予自己的沧海纳戒,略微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极为迷茫。
“你不知道去哪里?天大地大,凭你现在的身份和修为实力,有何地方不可去?实在不行就回你养母所在的家族领地江家,看看那里有没有能够让你淬炼的场地。”烛颛忽然想起他当时所说一年之内回到江家,去参加那个宗族大会,但眼下这个节骨眼,显然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他掰算着指头,大概估摸了一下,道:“还有七个月的时间,东域王朝皇城举办的宗族大会才开战。”
“这沧海纳戒,你会用吗?我觉得你老师一定留给你很多东西都放在里面了。”烛颛特别想知道他手中的这枚戒指里面,海长幽宫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徒弟。
“这戒指,是怎么用来着......”他先套在中指上,大拇指按住戒指,回忆起自己的老师是怎么把叶青皓两人扔了出来的情景,突然间,一股白气冒出,两根卷轴从戒指里甩了出来,所幸东筱祺眼疾手快,抓住了它们。
“这些是功法还是武学?”
“有什么区别吗?”东筱祺又按了一下戒指,一块刻着阴阳两极的圆盘也被甩了出来。
“这个石盘,怎么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