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得先问问尹总的意思？”姚海山适时地将主导交还给了尹芳俪，“尹总，你也听周老师说了，我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看在你们大老远跑来的份儿上，我先表个态。要是你们确实相中这块地了，我也让点儿利，怎么样？”
尹芳俪飞快地看了一眼周拓宸，似乎又想了想，才开口道，“有一说一，你们这儿的水果葡萄确实不错。既然姚老板这么有诚意，我直接放鸽子肯定不合适。不过，你这个价格，我们还得考量考量。”
果不其然，但姚海山并不打算一鼓作气地乘胜追击，今天还不是最佳时机。
“那你们再回去考量考量，也可以在网上比比价格。等想好了，我们再继续谈，怎么样？”
周拓宸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尹芳俪拽了一把衣角。
她笑着说，“没问题，那我们今天先到这儿，下次有进展再谈。”
姚昕语跟着姚海山，原路返回，将尹芳俪和周拓宸送到了门口的停车场。
目送他们都上了车，姚海山立马就叹了一口气。
“爸，你要是不想卖，先放着吧。我们家现在也不是揭不开锅的状态吧？”
“现在的地不值钱了，租出去不划算。”姚海山蹙着眉回答，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不能再动摇了。
“我看人家好像也没有那么想要。”
“你没看到周老师眼睛都快要长我们家葡萄上了吗？”
“他眼馋有什么用？他又没钱。”
“谁说他没钱的？”
“就，”姚昕语一时语塞，“我的意思是他也就普通中产吧，在大学当讲师也没多少钱的。”
“他们家有很多产业。”
“可那都是他爸妈的，跟他没什么关系吧。总经理是他妈妈，人家才有权拍板吧。”
姚昕语说着想起了从周芮扬那儿听来的八卦，周拓宸被父母架回来，结果还是违逆父母之命去了大学里工作，周芮扬才被赶鸭子上架，代替他参与企业管理。
“你记得我们家在海州大学城对面的房子吗？”
“当然记得。”
“那房子不是年前卖了么？爸爸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卖给了你那个同事周老师。”
爸爸早就认出了周拓宸！姚昕语吃了一惊，亏她还小心翼翼地全程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尽管如此，她不得不装出才知情的样子，“原来你们也认识呀。”
“人家当时可是全款现金购入的，肯定不差钱。”
“那，那可能是他在学校里比较低调，我没看出来吧。”
“是叫周拓宸吧？肯定是提前知道我的情况，又想来捡漏了吧。没准儿母子两个演双簧，又想让我降价呢。”
想起当年卖房时被压价，姚海山从鼻子哼了一声
“那你是不打算卖给他们了？”
“我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先看看能和他们谈到多少吧。他是你学校同事？教什么的？”
“生物工程方面，酿酒工艺之类的。”
“怪不得他懂行。”姚海山虽有气，却能看上他的宝贝，肯定是慧眼识珠，“对了，你也别和他走太近。”
“为什么？”
“这小子很会砍价，别借着和你套近乎，到时候又来占我便宜。”
“看着不像呀。”
“看是看不出来的，但你可千万要长点儿心。”姚海山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