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材觉得尴尬,又补充一句:“你…说的没错。我也不知道今晚…总之,你以后没事不要乱打电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潘子安总算动了动,却是笑弯了腰,笑得叫人摸不到头脑。她站起来,走向钟良材身边,绕着他转圈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不经意的一推,将钟良材也推到了墙边,同那晚他推倒她似的。
钟良材:“我…已经道歉了…”
子安正面贴上前,仰着笑眼弯弯,看穿了他似的:“钟先生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你总是等我先低头,你才肯低头呢,一点亏都不吃。你也觉得自己今晚说的话过分了吧?你也是不好意思的。你跟良玉一点都不像,她纵是骂错了我,也绝不会反悔的,骂了就是骂了!”
钟良材没想到她瞧出了自己这许多心思,又被她贴近,稍微有些失神。忽然想起自己有喝醉酒就话痨的坏毛病,莫不是昨晚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家事?唉,这个良璞也是,他一句烂醉的话何必听,竟送回来叫他丢人!
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软糯白净;一双黑眸盈盈笑意,透着清澈,咿?女人的睫毛,天生就是卷翘的么?他看的她出神。
拐杖不知何时,啪一声掉在地上,才将他唤醒。他抬起头,避开她蛊惑般的一张脸蛋:“你…什么时候能走路了?”
子安退了一步,弯腰替他捡起了拐杖,重新塞进他手里,散漫的回答他:“昨日就能了,你不在当然不知道,昨晚你还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不让我走呢!”
子安边说边学着他昨晚的模样,弄得他更窘迫了。
他:“我不是…不是我,不让你走,是陈医生…”
不对。今晚一开始明明是他在声讨,怎么现在变成他被一次次讨伐?这到底还是他的房,他怕什么?
钟良材借着拐杖的支撑,突然挺身,将潘子安拉过来,抱着她转了个圈,又反将她贴在了墙上,只是这次他不再隔着一指宽的距离,而是紧紧抱住她的腰身。
他的领带还没有来得及摘下,只是松垮的挂在领口上,却正好贴上了她的脸,她本能的掂起脚跟,将他的领带撇开,却直直撞上了他的鼻尖。好酸!他的鼻骨也太硬了,这一撞差点把她的眼泪酸出来,她急忙将头向后避开,本该又撞上墙的后脑勺,却撞进了他的手心,他倒是眼疾手快!
钟良材凑到她面前,低头盯着她的眼睛,逗她:“你站的这么不稳当,我看还是不走的好。”
他抱的太紧了,她喘不过气来,皱着眉。
钟良材以为碰到了她的伤口,懒洋洋的退开,子安刚想松缓一口,却被他又用力拽进卧室,按在床上。
子安有些慌乱,抓住床头一根备用拐杖,挡在身前:“你做什么!”
她刚才还把他撩拨一番,这下又声色俱厉的,他一个跛子能怎么着她,真叫他哭笑不得。
他没好气的:“我一个跛子,能对你做什么,今天不是换药的日子么!”说着就撸开了她的裙边,也不管她手里的拐杖会不会戳到自己。
子安慌乱中扔了拐杖,倒出双手死死捂住裙摆,扭捏着:“你…你…闭上眼!”
钟良材半蹲在床前,本就吃力的很,被她扭扭捏捏的耽误时间,气的将领带一薅,扔到地上,扯开了衣领扣子,急躁的:“闭着眼还怎么上药?之前陈医生给你换药的时候,我又不是没看过!”
子安:“那...那不一样。”
他蹲的吃力:“什么不一样!”
子安:“这里就…就你一个人…”
他不理解,皱着眉:“奇怪,你要多少人来看你?人多能看,人少反倒要我闭着眼,见鬼!”
子安还要争辩,钟良材没力气听她墨迹,拽起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眼前,不耐烦的:“这样行了吧,不过话说前头啊,弄疼了你,我是不管的,不疼和遮住我的眼,你自己选一个。”
子安想都没想,就捂住了他的眼。
只是这下好了,他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气的骂人:“你是存心叫我乱摸一气么?好歹留个指缝行不行啊!”
子安犹犹豫豫的提起一根食指,露出一线缝隙。
他气得咬牙,又不能真去占她的便宜,只好小心翼翼的去替她拆纱布。轮到上药,实在被她捂得看不清,生怕弄疼了她,索性将药棒递给她自己涂抹,只是缠纱布时,他才又上手,纱布的力道,她是使不出的。
两人别别扭扭、慢慢腾腾,总算上了一回药。
钟良材气得面红耳赤:“我是没瞧到伤口的,陈医生问起炎症好没好,我可不管。”
子安又何尝不是面红耳赤,小声念道:“好了,肯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