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有人打劫?”
一楼喝酒的人们顿时纷纷起身,朝三楼敞着门的房间蜂拥而上,想要去抓那打劫的混蛋。
“是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敢跑到凤凰楼来打劫,真是活腻歪了……咱们快去看看,别让他给跑了!”
片刻之后,在一阵疯狂的大笑声中,木轻尘和郁凌烟被众人簇拥着下了楼。两人都把头深深的低着,双手掩面,生怕被人看见。
他们是这里的常客,要是被人认出来可就没脸见人了……看来只能等掌管的过来,才能找机会让他悄悄帮自己解围了。
正当他们下来之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壮汉,想来他也是到这里来喝酒的。
这个壮汉刚开口召唤了一声伙计,木轻尘和郁凌烟心中立刻就冒起了绝望的疙瘩。
年轻人显然也发现了大厅里的骚动,远远的瞧见人群中围着两个被扒得只剩下内裤的男人,于是便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观察了半天,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感觉到这两人的身形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来。
他向来是蛮横无理霸气惯了,直接走过来一把扳下木轻尘的手,想要看个究竟。
这一看吓了他一跳,木轻尘朝他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年兄……这么巧,你也在啊!”
“木……木木……少爷……怎么是你?”流风年咋呼了老半天才道出这么一句。
“嘘!”木轻尘立即朝他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凑近过来悄悄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帮我个忙,去帮我找件衣服来。”
“嗯,知道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流风年应了一声,随后他又看向酒楼门口,指了指不远处捂着脸正准备开溜的另一个人问道:“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位是……”
木轻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了已经溜到门口的郁凌烟。
他气呼呼的猛一跺脚,再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追上前将郁凌烟给拉了回来,一把扳下他的手道:“郁兄,你还装什么装?”
郁凌烟再也装不下去了,抬起头来讪讪的打了一声招呼:“年兄……好久不见啊!”
“郁少爷!”流风年又是一惊,足足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接着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拍戏吗?”
“拍你个屁啊拍!”木轻尘和郁凌烟一齐骂道。
这一下,周围也有人认出他们三人来了,整个酒楼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可以想象得到,明天帝都的爆炸性头条新闻,别说是离阳国换届了,就算是一颗原子弹掉下来也不会有这么轰动了:“大名鼎鼎的‘离阳三杰’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被人打劫得连内裤都不剩了,凶手连屁都没放一个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消息总是要加工炒作一下才会有人看的,而流风年就很不幸的成为了这条池鱼。
虽然他一再表态自己没有被打劫,但消息的杜辑者对他们这几个臭名昭著的无赖是不会有任何同情心的。况且,木轻尘和郁凌烟也都一致出来作证,说他们亲眼看见流风年被打劫了,他们还保留了一条内裤,而流风年却是连内裤都没有剩下。
通过这一铁证,流风年是彻彻底底的“被”打劫了,连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他大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次事件之后,“离阳三杰”在帝都的“名声”变得更加的响亮起来。
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天在凤凰楼不知是哪个业余戏剧爱好者偷偷将这一镜头刻录了下来,然后复制贩卖到了市场上。由此,木轻尘的戏楼生意一下子火爆了三倍都不止,这也让他从精神上的打击中稍稍找回了一些金钱的治愈之感。
数日后,离阳国皇宫内院,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坐在一把镶金的靠背椅上,看着旁边正拿着一张报纸娇笑不止的绿衣少女,心下好奇的道:“芷觞,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最近又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嗯,是有一篇有趣的新闻!”枢芷觞微笑着将报纸递了过来。
老者随手接过看了半晌,片刻后笑道:“这个木轻尘,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久前,木轻尘在街头以一个巴掌结束的那段影片无意中流传到了皇宫里,眼前的这位离阳国老祖看了之后,曾当着他曾孙女的面夸道她很有演戏的天赋。
从那以后,枢芷觞便开始关注起木轻尘和他的戏楼来,还时常搜集了一些新出的影片送给老祖宗看。
“老祖宗,听说他们几个都是庶民山庄的弟子……我也想去庶民山庄学些演技回来表演给你看,好不好嘛?”枢芷觞调皮的摇着老人的手央求道。
“你这个调皮蛋,是不是又准备去搞破坏了?”
“才没有……您孙女很乖的呢!”
“前提是先得等天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