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听到陈威无耻的要求后说道:“这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从这个匣子给我后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请你还给我”。陈威嘿嘿一笑说:“给你肯定是要给你的,我那丈母娘说了你们的东西都要还给你们,但是没说啥时候还哈,先给我拿几天,最近天太热了带着凉快”。“你”吴笙苦笑了一下毕竟寄人篱下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张岩儿带着玛吉和李月如来到了屋子内,张岩儿对陈威说:“你去大厅吃饭去吧,少喝点酒啊”。陈威一听快步的推门出去了,屋外传来他的声音:“放心吧,肯定是喝不多”。
玛吉到吴笙躺着的炕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吴笙转头对张岩儿和李月如说:“我要看看他的伤怎么样,要脱衣服你们看能不能出去一下”。李月如马上消失在了门外,张岩儿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出去了,不过你们俩不要往屋外乱走,部民不认识你们别惹了麻烦”说完也推门出去了。
吴笙看着玛吉脸上和脖子处皴裂的皮肤有些已经脱落,崭新的皮肤白里透着红像是新生儿一般细腻,吴笙对玛吉说:“红萨满,您的伤已经好转了吗?”玛吉眨着受伤后明显变大的眼睛看着吴笙的脸半天说道:“落难的时候叫我玛吉,现在叫我什么大人,怎么还生分了,以后叫我玛吉就好,我想在没涅槃之前多听听大家叫我玛吉的名字,而不是叫我红萨玛、大人什么的。”吴笙点了点头说:“好的玛吉,什么是涅槃啊玛吉”?
玛吉看着吴笙笑了笑说:“跟你说说也罢,毕竟没有你我连涅槃的机会都没有。我接下来说的是整个匈奴族也只有高层不多的人才知道的秘闻,你知道了也要永远保守秘密,你答应我。”吴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玛吉继续说道:“匈奴人的守护神长生天留给匈奴人在世间的守护就是我们萨满,能够和长生天进行精神沟通的也只有我们萨满,但是那种沟通太过于飘渺,萨玛的传承是不需要学习的没有天分也是学不会的,是长生天的选择,很多幼小的孩子被长生天祝福后会突然间掌握祖祖辈辈萨满所知的一切,所以萨玛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学的人也不为过。很多部落中都有一些萨玛,但是那些低级的萨满都不过是些能看看疾病和简单预言的人,整个汗国在禁地真正能够和长生天沟通的萨满只有5个人,我是其中的一个。当汗国民众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萨玛是有向长生天祈求赐予神力的能力的,但是这些祈求是需要萨满付出很大的代价的甚至死亡,更严重的是某一高阶萨玛枝系传承的消散,千年前高阶的萨满是人,如今只剩下5个人了。”说完玛吉没有在说话大大的眼睛透露出悲伤,陷入了沉思。
吴笙听到这里很是震惊,在吴笙的认知内,那些顶尖的高手就像神仙一般比如与雷劫相拼时候的呼格将军,第一次听到了关于神的说法,以前如果有人跟吴笙说,吴笙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但是玛吉说出来吴笙是不得不信的。吴笙想了想问道:“那玛吉,那天在山谷你也是向长生天祈求神力了吗,你现在的伤就是付出的代价吗?”玛吉听到吴笙的问话缓过神回答说:“没错,在山谷当时,以狼谷等人的战力,我们是没有办法战胜对方的,我向长生天唱响的是乞生颂,乞生颂只有高阶萨满才能唱出的萨满歌,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还要冒着乞生失败的风险,乞生颂的作用就是能为指定的战士短时间内神力灌体,极大的提升修为应对眼前的危机,但是代价也很大,如果乞生成功了,被神力灌体的战士会修为境界大跌并且在修行回原来的境界也难如登天,对于唱响乞生颂的萨满来说成功得代价就是涅槃”。玛吉叹息了一口气满脸了落寞,继续说道:“不说这些了,来你躺平了我查看下你的经脉”。
吴笙从玛吉的神态和语气感觉出来了不对劲,一种心疼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吴笙没有按照玛吉的要求躺平身体,而是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玛吉说道:“玛吉,你能告诉我涅槃是什么意思吗?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我能察觉到你心中的不甘,能让我帮你吗?”玛吉摇了摇头,吴笙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让你查看我的经脉,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一直是大伯带着我生活,除了大伯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这一路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请你一定要让我不留有遗憾,虽然以后的路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也要做一个哈格说过的知恩图报的人”。
玛吉心酸的笑了笑,吴笙的遭遇何不是玛吉的遭遇呢,从玛吉记事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禁地,虽然作为高阶萨满备受他人尊敬,但是亲情的缺失却一直是玛吉终生的疼痛,之所以玛吉一路上对吴笙特别照顾一方面是玛吉察觉到吴笙身上的功法比较特别,特别到一个博学的萨玛也没有头绪,还有一方面是玛吉看到吴笙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的历程从心底的心疼。玛吉想了想反正自己时日也不多了,也不要让本就可怜孩子带有遗憾了。对吴笙说道:“涅槃就是新生的意思,涅槃在萨玛体系中是十分残酷的,仅次于死亡,萨玛一旦进入到涅槃的代价周期,身体皮肤会短时间进入老化,老化的皮肤脱落后会年轻几十岁,精神力也会跟随身体年轻化而变薄弱,年轻化后的皮肤还是会继续老化,老化的皮肤会继续脱落继续年轻化,经过几轮类似的身体变化后,萨满会回到婴儿状态,精神力和萨玛知识的传承还有记忆都会消散,如果在后续的人生中没有得到长生天的祝福,那么我这红萨满的一脉就会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这就是萨满的涅槃,长生天对凡人超脱法则的惩罚,长生天是仁慈的也是公平的,我使用了神的力量打败了敌人,我当然也要承担后果”。
吴笙心头阵阵的心疼看着玛吉说道:“就没有办法阻止涅槃吗?玛吉你皴裂的皮肤脱落是不是很疼?”玛吉苦笑了一下说道:“任何的萨玛也没有办法阻止涅槃,也没有萨满会有想法去阻止涅槃,伟大的长生体已经帮助我们度过了困难,我们当然要承受长生天的惩罚。肌肤皴裂的疼痛,对于几次退化后的我已经不再是我的疼痛算不了什么了”。随后略带哭腔不甘心的语气说:“我已经第四次涅槃了,我将不再是我,这种痛苦深深的折磨着我,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伟大的长生天你能否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