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抱着风萦上了山顶进了一座雅致的别苑。
迈进大门,绕过水廊桥,是一所精心设计打造的花园。一棵粗壮的紫藤花树正在园中热烈的绽放着它的美丽。转过紫藤花树,是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房内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窗外清新的花香,有宁静安神的功效。
江心将风萦稳稳放到床上,冲江寒之招了招手,二人一同走到门外。江心轻轻掩上了房门,对着门外的侍女吩咐了一句,“有事即刻来报”,便拉着江寒之走远了。
“喂,你要拉我去哪?”
江心见已经走的足够远了,便放开了手。
江寒之揉着手腕,就地一屁股坐下,“喂,你到底想干嘛,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到并不见得是什么如意算盘。”江心悠悠转过来仔细端详着江寒之的脸,“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江寒之嘿嘿一笑,“哦哟,认出就认出了呗,我又没到处宣扬,至于特意给我拉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说话吗?”
江心笑笑,“宣扬了也不打紧,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为何拉你到这里说话,只是单纯不想打扰了风萦而已。”
江寒之冷哼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啊,那你怎么不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江临,江大盟主?”
江临狭长的眼眸微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可是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继续保持着君子固有的微笑,“不过是无奈之举,不过以后总会告诉她的。那你呢,为何不跟她说明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江寒之挠了挠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还能有什么真实身份,我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我就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从小被娘放在外面寄养长大,然后胡乱学了些术法,再无其他。” “是吗?”江寒之这话,江临信其有,可不会全信其有。“你说你是随意找的几个师父,随意学的皮毛术法。可是不管是你的安神曲,困兽符,还是你的一品灵器,可都不是随便一个散修能拥有的。即便是我们仙临城这样的大派门下,能做到你这般的,怕是也挑不出几个来。”
江寒之撇撇嘴,“你们没有别人就不能有啊,真是的……”
江寒之背过身去,没好气的掷着石子,突然眼珠子一转,撑着手又转过头来问到,“哎,你还没说你给风萦打晕了是干什么呢?我是无所谓啊,你说不说的都行。不过风萦应该很在意这事,你不交代清楚,怕是她醒了有你好受的。”
江临面有愁容,一甩长衫也坐到了江寒之的身边。
江临望着不远处的紫藤花随着风起摇曳生姿,无不担忧的说,“你不知道……今日来报的莫老成,就是风萦的生父。那个突发重病的莫家独子,就是风萦的亲弟弟。”
听到这话,江寒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莫老成是她爹?那病倒的少年是她弟弟?难怪,难怪她如此失态啊!哎你知不知道,虽然当年风萦爹娘逃命时没有带着她,可是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弟弟!如今她弟弟出事,你却一指给人点晕了,等人醒来,不弄死你才怪呢!”
江临也很无奈,揉了揉太阳穴,“不打晕怎么办呢?让她去见她的父母兄弟吗?你可知十年前的瘟疫有多严重,死了多少人。今天我放她过去,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你娘就是药王宫的,想必你应该更清楚其中利弊。否则你娘也不会拼了命的叫你速速离开,不是吗?”
面对江临的诘问,江寒之彻底没了话。他知道江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也知道他做的事情并无错处。可是设身处地的从风萦的角度去考虑,亲人近在眼前却不得见,最爱的弟弟性命垂危却无法救,这怕是比直接让她去死更让她难受的了。
“可她……她总会醒的……这瘟疫,却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咱们,后面怎么办?”
说到底,江寒之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他到底失了方寸。
江临抬起眼眸,深深地望向远方,“这次,我不会让这场瘟疫持续很久的。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需要在这里照顾好风萦,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说完,江临起身,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一闪,江寒之已经看不到江临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