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的手搭在慕千鸽的肩膀上,微微用力,郑重其事的说:“等救援队明天到,就真的晚了。”
现在去,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慕千鸽仍然很担心,村民们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尚且不敢下去,简政他对这里这么陌生,又在城市里长大,下悬崖不是找死吗。
慕千鸽仰头看着他,闪烁的双目在黑色里显得格外明亮。
她眼中的担心落入简政的眼里,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我大学的时候受过特殊训练,野外求生的技能我多少懂一些。”
慕千鸽皱眉,他还受过野外求生的训练?
但……这也不代表就能万无一失,他只是受过训练,又没真的在野外生存过。
“等我回来。”
简政微微弯下身子,头与她平齐,二人的脸距离几厘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爱昧。
就这样,慕千鸽看着简政一个人拿着绳索、匕首、菜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就像英雄一样。
因为简政的身份是来支教的老师,虽然只教体育,但看得出他跟慕老师的关系很特殊,所以大家没有回去,都在原地等待。
慕千鸽担心的蹲在原地,忍不住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排解心里的担忧。
没有人上前安慰慕千鸽,因为此刻什么语言都显得很多余。
乌多吉更是急的在原地团团转,不停的绕圈,一只手握成拳头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
每个人都有各自担心的方式,唯独慕千鸽是最安静的。
因为……
走之前,简政在她耳边轻语道:“我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做你喜欢的男人。”
他的语气是那么自信,笑容是那么招摇!
这一句仿佛将慕千鸽定格。
随着夜色更深,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一直蹲在地上的慕千鸽站起来,脚下一踉跄,蹲太久,脚麻了。
一个孩子的母亲伸手扶住她,关心的问:“慕老师,没事吧。”
慕千鸽捶了捶麻木的腿,摇摇头:“没事。”
嘴上说没事,但的目光却一直看着简政消失的方向,怎么还不回来。
大家都等的心急浮躁,有几个村民小声的议论:“简老师能行吗?大城市来的人,能下得了悬崖吗?”
另一个村民摇头,小声嘀咕:“谁说不是嘞,别孩子没救出来,他再出点什么意外。”
“我看哪,那俩孩子是凶多吉少,哎……就像去年那孩子一样,被狼啃了吧。”
“人家简老师和慕老师是来支教的,要是出点意外,可怎么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夸让巴杰的妈妈和乌托善的妈妈又担心的哭了起来。
慕千鸽一直啃着手指甲,蹲着的时候啃,站起来了还啃,眼睛一直盯着黑夜中他消失的方向。
她的担心不比两个孩子的母亲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