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蕾朦胧迷离的状态被他的声音点醒，脱离他的怀抱坐正回去，抽出一张纸巾，细致地拭去唇角残留的水痕，低声娇嗔：“谁让你伸舌头进来的！”害我嘴巴里都是你的味道。
臧利笑了笑，摸摸她低垂的红嫩脸蛋：“你不是说自己和父母住在一起么，下了班不回家，这样在外面陪我没事吗？”
翁小蕾推开他的大手：“我又不是高中生，放学要准点回家。我快30 了，下班后有点自己的社交活动很正常。”
臧利嗯哼一声。
翁小蕾忍不住补充说：“我跟我妈说过了，今晚不回家吃饭。”
臧利被她的这份温顺乖巧逗笑，凑过去亲一下她的脸颊。
翁小蕾别开脸：“嘴巴不要过来了，亲我跟不要钱似的。”
“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
“嗯。”
翁小蕾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和基地，开上公路。
冬季的天色迅速由深浅不一的灰黑过渡到浓重的全黑，车窗外的路景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朦胧，只有路灯点亮前方的道路。
“对了，我向领导请了假，未来三天可以陪你在北京到处逛逛。”
“今天是22号，我在这边待到明天晚上，然后坐晚班机飞田纳西，赶在2号白天回到家，和家人一起过平安夜。”
“你只在北京待到明天晚上？！”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在中国旅游到圣诞节之前就要回家。会从广州拐来北京，只是因为实在舍不得你，想和你再聚聚。”
“那好吧，你明天白天想去哪里玩？我陪你稍微逛逛北京。”
“我想想，明天再说吧。”
“嗯，那你想想。”
翁小蕾沉默地开着车。
其实刚才她想问的是：你就这样回美国了？不给我一个交代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亲我那么多次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不要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把我当成自己这趟中国行的艳遇吗？
这么多的质问，她一个也问不出口。
问了，势必会牵扯出“我们要不要交往”这种让双方都为难的问题。
是的，就算臧利问出“我们要不要交往”，她自己也会很为难要不要同意。
不同意吧，她心里难受。
同意吧，他们身处两国，交往就等同于网恋。
而她早就下定决心，不浪费时间和他搞没有未来的网恋。
倒不如理性地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质问他，避免把气氛搞僵，让他明晚开开心心地结束这趟中国行，回美国和家人过节。
翁小蕾的脑子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性，沉甸甸的心脏却犹如千万斤巨石压在上面，让她内心深处涌现出强烈的痛楚。
一缕酸楚爬上鼻尖，她握紧方向盘，指端因用力而发白，硬生生将决堤的情感逼回心底，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副座上的臧利同样沉默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流逝的夜色，一脸的心事重重。
车厢静谧，只有引擎的低鸣声环绕着两个各怀心事的男女。
翁小蕾在房山区工作，对这个区相当熟悉，鉴于臧利住在天街那边的酒店，她直接将车开到天街某知名购物中心。
买衣服、吃饭、开演唱会的KTV，一应俱全。
晚八点多，两人在购物中心内的餐厅吃完饭走出来，坐商场的透明观光电梯上最后一层的KTV。
电梯中的臧利握住女人的小手，突兀地说：“小蕾，我们不要开演唱会了。”
翁小蕾不解地眨一下眼：“你不是说要听我弹唱？是担心KTV里没有吉他吗？应该会有的，我们问一下人家。”
“不是。你不开心，我不想勉强你硬为我弹吉他唱歌。”
“我没有不开心……”
翁小蕾弱弱地说。
电梯抵达最后一层，门开，臧利又按下关门键，转身把她抱进怀中：“接吻时你的情绪明明一点都不低迷，是在我说了只在北京待到明晚就飞回国美，那之后你就开始闷闷不乐了，你以为我瞎吗？”
翁小蕾呼吸着他外套上一股新衣服的味道，轻声说：“可是，你来北京就是为了我当面弹唱给你听，我想让你不留遗憾地回国。”
“我来北京是为了见你，不是硬要情绪低落的你唱歌给我听。说实话，那样还不如不唱。”
他的体贴让翁小蕾动容和感动：“嗯，那就不唱了吧。我另外找个时间，开视频办线上演唱会。”
两人牵手走出购物中心，坐回车中。
翁小蕾想找补回一些美好的氛围，灵机一动，笑笑地提议：“我们开车夜跑兜兜风吧，搞不好路上还能看到今年北京的初雪。”
“你送我回酒店吧。”
翁小蕾笑不起来了：“对不起，我不开心，把你传染的也不开心。”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