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学招生的问题。”
邹攀告诉霍风，他们学校跟一般的高中不一样，升学率低的吓人，为了能够建立学校荣誉，让面子上好过一些，邹攀就联系了一些愿意无条件接收学生的高校。
这些高校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就是分数要求极低，师资力量地下，但是学费奇高，其中一个电脑工程一类的尤其多。
“有的甚至不需要参加高考，等毕业后直接就能去就读。”邹攀解释道。
霍风还是不理解，招生问题是学校政策，跟小思佳有什么关联？
邹攀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吞吞吐吐的说道：“问题是这种野鸡大学，毕业后也没什么能力，一般学生都不愿意去读，所以我们只能找班主任帮忙推销，有一个学生同意，就能拿到八百块钱的提成……”
“这里是学校，邹校长居然明码标价做起生意来了？”霍风冷笑一声说道。
他现在终于明白小思佳会突然这么反常了，原因很简单，肯定就是被邹攀的这项政策给逼得。
说是推销，但上过学的都明白，学生跟老师并不是完全平等的，一个是管理者，另一个是被管理者，两边的权利并不一样。
假如班主任选定一个推销目标受挫，那这个学生多半下学期的日子就过不好了，随随便便犯点小错就要被穿小鞋，在学生群体里也会受到孤立，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心理不发生变化，那心性得坚强到什么地步。
“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不您还是跟我去看看吧，万一只是青春期有点叛逆心也说不定。”邹攀看着霍风越来越冷的目光，浑身都不自在，连忙改变主意，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候学校还在上课，到处都能听见琅琅的读声，霍风没有体验过这种学习生活，一时间倒是觉着有些新奇。
小思佳的班级在教学楼的三楼楼梯口旁边，往左一拐就是他们的教室了。
邹攀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走在前面，想着能够给教室里的讲课老师透露点消息。
“邹校长跟在我后边吧，再就是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我怕你出意外。”霍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邹攀顿时收敛了心思，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高三八班的讲课老师，正是小思佳他们的那位四十多岁的班主任老师，在二楼的时候就能听到她扯着嗓子讲课，时不时的还蹦出两句脏话来，听得后面的邹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霍风在三楼楼梯口站定，笑着对邹攀说：“今天运气不错，咱们就一块儿听听讲课吧。”
“张三！你起来说这道题的答案！就你这种一棍子闷不出个响屁的，还想参加高考？！”
“李四你说！你也不知道是吧？明天让你家长来一趟，就你这个水平还想读大学？做梦吧！”
“班里的人都听好了，你们每个人什么水平，心里最好有点数，多像王五同学学习一下，成绩不好早点选择不高考，等着暑假结束上大学就行了。”
邹攀几度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霍风用目光瞪回去了，他只好悻悻的闭嘴，继续听教室里的声音。
“孙思佳，你起来说这道题的答案。”
“那下一道题呢？”
“既然你这么会做题，就把这张卷子的答案都说一下吧。”
“什么？最后这个题超纲了你没做？超纲不会去查资料啊？什么也别说了，滚出去站着，站一上午。”
邹攀听到这里，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而他面前的霍风，却已经起身走进了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