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树根只是在她的脚边徘徊,直到祭典结束也没有动作。 黎清浅只觉得度秒如年,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你怎么了?”回太子府的路上,陆暮坐在她的身边,担忧的望着她。 “我不知道,我刚刚站在那里,看见桃树的树根朝我靠近,我就紧张,后来看见那树根在我脚边,我就害怕,到后面又开始念祭的时候,我开始头晕眼花 ,也不是,就是有些恍惚,再后来就害怕,很害怕,像是周围围了一圈虎视眈眈的狼一样害怕。” 黎清浅看着陆暮的眼睛,眼神飘忽,没有什么血色,像是吓惨了。 陆暮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到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背。 “没事了,没事了。” 黎清浅没有反抗的动作,反而往他的怀里缩了缩,陆暮这才放心的,继续的安慰。 “我之前也有这种感觉,就是觉得情绪来的莫名其妙,或者说情绪过于激烈。”她想起自己之前在校场那次,自己和陆暮对上眼睛的一瞬间,也有类似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原因。 “校场?那次怎么了?你没什么异样啊。”陆暮松开她,见黎清浅没有那么恐惧,便松了手,给她倒上一杯热茶,热茶最好安慰人了。 黎清浅接过茶杯,暖流顺着手心蔓延至心底,让她的恐惧之感又弱了一些。 她抿了一口茶水,垂着眼睛,并没有流畅的将话接了下去,又借着这一动作,将自己回答不顺畅的事情掩盖。 “没什么。”在停顿的同时,她眨了下眼。 这是她说谎时的小动作,回答慢一瞬,再用小动作掩盖,回答慢的一瞬间又会眨眼。 很隐秘,几乎没人发现过她说谎。 “上次的感觉没有这回的强烈,只记得是有这回事,具体的话就记得没那么清楚了,大约是我比武之后。”她将这句话补充,再次掩盖自己小小的谎言。 陆暮大约是信了,没有疑问,只是点头。 “那这确实是奇怪,莫名其妙产生的情绪。” 黎清浅不想将这话题继续下去,主动的谈回桃花树。 “那棵桃花树,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都会动了。” 陆暮肯定了这一想法。“不过,它是长在祭坛上的神树,先不说它不见了会发生什么,我们现在都没办法靠近,就算像今天这样靠近了,也是有什么祭典,我们又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收集。”他皱着眉。 “实在没有办法,先把下一个东西收集了,最后再偷偷找机会溜进去,这样,反正收集完了,我们要走,就应该没有关系吧?” 黎清浅沉默了两秒。 “虽然对不起魂穿的这两个人,但是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她又喝了一口水,温水顺着嗓子流进胃里,方才的恐惧此时已是烟消云散。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 这几日休沐,不仅是官员,街道上开着的商铺馆子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对陆暮倒也没什么影响,他本来就是个不管事的太子,每日除了接待上门拜年的官员便是复习。 到后来热闹些,也会带着黎清浅外出散心,主要是怕黎清浅憋坏了,他倒还好。 “农历二月九,十二日,十五日是春闱。”他此时又坐在桌前刷着题,黎清浅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朝他的方向探脑袋,却看见陆暮写满的演算纸。 她闭了闭眼。 看不得这些东西,容易伤害到自己。 “不是还早吗?这才正月。”黎清浅将视线挪回了自己的画本子,主角是她和陆暮,叫《偏偏我心》,如今正看到他们俩因误会闹矛盾分手,至于内容,其实就是古早狗血虐,她不长嘴的那种。 啊,甚至有插画。 “要提前布置考场,检查考场,安排守卫,还有考题。”他抬手写下一个数值。 “你负责?” 陆暮轻嗯了一声。“再过段时间吧,就要开始准备了,主要是要注意考题要精妙,不能泄漏,考场不能有让考生作弊的地方。” 他顿了一下,想起来什么。“还有,那几个霍汕国的使者要走了,大概就是在后面几天,到时候还要代表皇家去送送。” 黎清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想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 “纪朝姑娘哪里不能去。”陆暮微微挑了下眉。 “那去吧。”黎清浅
与陆暮对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