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则是淡淡一笑,反过来安慰董四平道:“四平叔,这样的事躲也躲不过的。而且今天我在看到那些百姓被那些当兵的欺凌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起当日云师傅给我出的那道难题。
师傅到底是师傅,想什么都比我这个做弟子的要深远的多。我也是一时忍耐不住,才出了手,现在想想,多多少少也和云师傅问我的这道难道有关!”
“那再往后怎么办?小王爷,经过今天这一桩事,我已经听兵勇们说起,四方又有好些流民投到我们桃花山下,虽然桃花山物产丰富,水源又好,可到底养不活这么多人啊!”
“那就将水田精耕密植,你再带了李虎将能开垦的荒地都开采出来。”萧锐自幼和母亲生活在深山里,平日里一应吃穿用度都是从山中索取,所以这些知识却是懂的。
“可那也不够啊?”
“不够?那咱们就去山下买地来给这些流民租种。”
“我的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照王爷每年派放的银子,养活我们这一山的亲兵虽然富足,可要说到买地,那可是远远不够啊?”董四平叫苦道。
“有这样的事,那……。”萧锐想了想,又道:“那就将这山上的行宫拆了,我听说单是建造这行宫的琉璃瓦还有汉白玉石都是很值钱的,这总该够了吧!”
听了萧锐这般异想兼又胆大之极的话,董四平的一双眼珠子险些都瞪了出来:“小王爷,这不好吧,虽然这桃花山是由王爷安置您住下的,可到底还没有真正封授给您。
要是将这座行宫拆了,被王爷知道一定要动怒,何况您贵为世子,连自己的行宫都没了,被朝中官员们知道了,一定是会被人耻笑的!”
“呵呵,耻笑便耻笑吧!我哪能管的了这些人?至于父王这面,自然有我去解释,你不用担心了!”
董四平见萧锐主意已定,也只得叹了口气应允。
再说萧锐将流民的安置问题解决,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好不高兴,伸腿动足,好不得意。后看了看天色,见时候不早了,便来到后山,会见云先生。
当夜,桃花山后山。
“听说你今天,做了件很出风头的事?”
“不敢,弟子今天不但没出风头,反而是闯祸了!”
“哈,你小子就别再装了,你看你,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还是师傅您眼光厉害,在您面前,弟子真的是藏不住一点心思!”
“呵,你怕我怪你吗?这么急着拍我的马屁!”
“没有的事,萧锐自己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虽然有些高兴,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哼,你心里会不安,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的实力,等你有了真本事,就不用这样担心睡不着安稳觉了!”
“师傅说的是,弟子今后一定更加刻苦习武,从今往后天天晚上都能睡个安稳觉!”
“我呸,你还睡什么安稳觉,我本以为你姿质不错,在你老子众多子女中,虽然算不上一流人才,可进入个前三甲该也不成问题的,可最近才见了一人,却连我也大吃一惊,你小子从今以后还真得要用心练武,不然的话,这四世子的封号,你恐怕真的不能到手呢?”
萧锐听了这句话,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云师傅虽然嬉笑怒骂,常与自己开玩笑,可眼界却是极高的,能从他口里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这人武功一定高过自己很多,当下连忙问道:“师傅见的那人是哪一位世子,是我八哥萧铁吗?”
“哼!你小子到现在才开始着急,早迟了!自己有心,明天清晨到山南面半山腰的天钩崖去看看就知道了!就怕你这小子轻功不够,连天钩崖都上不了。哼,人家都来了足有半个月了,你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真是丢人!”
萧锐听出云先生话里的语病,不由笑着问道:“弟子本事不行,当然没察觉到。哪师傅您是什么时候晓得人家打探到咱家里来的?”
云师傅闻言脸上一红,笑骂道:“臭小子,你倒敢挑起我的毛病来了,不错,我也是昨天早晨才发觉的,怎么样?”
“呵呵,哪能的,是师傅自己多心了,弟子可没说您和我一样,也没查觉有敌人来窥探啊!”
“我呸!你能和我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天早上我不是睡的和死猪一样,再说……。”
“再说什么?”萧锐又听出些不对,忙疑问道。
云师傅到这时候脸又是一红,骂道:“没什么好说的,你明天有能耐上了天钩崖,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见师傅口气大是尴尬,萧锐又是一阵疑惑,可云先生却及时打断了少年人的思绪,对了他道:“好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本来还想等你武功底子打地牢固些,再教你拳法,可今日看来,不提前传授你是不行的了。小子!从今天开始,我便正式开始教你与人对敌的本领!”
萧锐听了,大喜过望。原来他在这近两年时光里,云师傅只教了他最基本的步法,还有借力御力的手法,别看萧锐白天里打的那校尉东倒西歪,举重若轻极是潇洒。可实际上,真要是被他碰上一位高手,萧锐却没有一点真实本领可以抵挡,到时候,怕就得换了他拔脚开溜了。
“你小子莫开心的过早!这般提前授你武艺,实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儿,今后你拳法越是有精益,这基本功更不能丢下,要知道……。”
云先生这里才开口,萧锐赶忙接了口道:“我知道,想我这样的笨小子,用身体记住的招式,可要比用脑子记住的要强上十倍,对不对啊?师傅!”
“哼!才不过一年功夫,想不到你也学会这些油腔滑调,倒真有些我门下弟子气派了!”
听师傅这般夸奖自己,萧锐不由哈哈一笑,只是不敢笑的大声,生怕云先生生起气来,不肯再教他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