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辰一进院子,便看到扬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地丁身上和地上都是血,他立马冲进屋子,跑到扬芷床边。
“娘!您怎么了?”
不待扬芷和地丁说话,今辰立马抬起扬芷的手,和她掌心相对,朝她输送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见扬芷脸色好转,他才收回了手,将扬芷的手慢慢放回床上。
地丁将扬芷受伤的前因后果同今辰讲了,今辰心疼地望着娘,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辰儿,你怎么回来了?”扬芷本想再过几日,待今辰在血刃坊把事情办妥后,再放风出去,让祁枭知道他被抓了,去血刃坊把人要回来。
地丁见今辰迟疑,想是自己在这里今辰不便说,便要离开,被扬芷拉住。
扬芷从地丁能唤醒不醉起,便决定把她培养成今辰的左膀右臂,不醉是云非的,就算是在地丁手中,也必需为今辰所用。
扬芷把云晞和改灵坊的事都告知她了,这些事也不必瞒她。
扬芷同今辰道:“但说无妨,地丁已是改灵坊的人了。”
今辰神色复杂地看了地丁一眼,遂即朝扬芷说道:“那日,溪花将我抓到血刃坊后,就安置在娘曾经的卧室里。”
那日,进了血刃坊总舵,溪花把今辰带到一间屋子,今辰见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三椅、一箱,再无其它,按照娘的描述,这应该是她的屋子,只不过是床上青色的被褥洗得褪成灰青色了,床单也洗破了。
“这是你娘住的屋子,二十年来我一直没动过,在血刃坊的这几日,你就先住在这儿吧。”
今辰点了点头。
溪花吩咐下人上了酒菜,招呼今辰坐下,倒酒递给他同他寒暄。
“辰儿,你快坐下喝酒,别同师伯见外,你娘是血刃坊的大小姐,我是她大师兄,算来你得叫我一声师伯。”
“师伯。”今辰乖巧地唤了声师伯,接过酒敬溪花。
“唉。”溪花笑眯眯地应了声,然后开始和今辰话家常。
“辰儿,其实师伯就抓你回来做做样子,毕竟你洗劫了骨灵坊,我得对下面做个交代,你放心在师伯这里住两天,等风声弱下去就放你回去了。”
溪花又给今辰满了一杯酒,今辰端起酒再敬了溪花,然后一饮而尽。
溪花在酒里下了药,扬芷从今辰还是一个婴儿起便喂他喝酒,酒一到今辰口中,今辰便发现酒味不对,但他仍不作声色朝溪花说道:“师伯,是辰儿莽撞在先,辰儿在骨灵坊买骨灵时,见到笼子里的那些骨灵,一时于心不忍,就一时冲动,做出如此蠢事,望师伯恕罪。”
今辰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敬溪花赔罪,溪花也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情真意切地劝道:“师伯也年轻过,理解年轻人嘛,都想拯救苍生,做救世主。可是辰儿,有时候,救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溪花又给今辰道了杯酒。
“师伯听说你之前见一个丫鬟可怜,便给了她一根血发,你是想救她没错,可是结果呢?那丫鬟一尸两命不说,还被株连九族,她姐姐张瑶来寻仇,杀了十皇子,还差点害死你祁伯父,你说你这事是不是一时冲动惹的祸?”
“师伯教训的是,辰儿知错了,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今辰又敬了溪花一杯酒。
溪花喝得一脸通红,拉住今辰的手推心置腹道:“说道这张瑶,她是改灵坊的人。唉,近些年来,改灵坊为祸谬灵,圣上下令让血刃坊剿灭它,可是这改灵坊藏得紧,抓了两三年,就抓了十来个,唉。”
溪花长叹一口气,又喝了一杯。
“辰儿,不瞒你说,有时候师伯我一个人在血刃坊真感觉到孤掌难鸣,力不从心,要是你娘能回血刃坊帮我就好了。”
“师伯说笑了,十八年前,娘为了救祁伯父,把所有灵力都耗尽了,想帮师伯也爱莫能助啊。”
“哼。”溪花摇头苦笑,“算了,你娘对我误会太深,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会回来帮我?”
今辰给溪花斟了一杯酒,道:“师伯放宽心,误会总有解开的一天。”
溪花喝了酒,问道:“那你呢?你可愿来血刃坊帮师伯?”
今辰举起酒杯敬溪花。
“现在暂时不行,待伯父与娘的误会解开后,今辰随时听候师伯差遣。”
“哈哈哈哈。”溪花大笑,拍着今辰的肩说道:“好好好,等到那时,血刃坊有你和蓉蓉作为我的左膀右臂,定能剿灭改灵坊那帮逆贼。”
两人又喝了许久,接连喝了上几十盅酒,溪花忽然望着醉眼朦胧的今辰,问道:“辰儿,你可知改灵坊?”
今辰醉醺醺地点头,“嗯,师伯不是在抓他们吗?”
今辰说着说着,便装作酒醒和药性一同发作,倒在桌上睡过去了。但其实他并未醉,药性也不足,头脑仍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