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大门外,拎着包子迎面走来的吴雩猝不及防,豆浆脱手而出。
紧接着步重华就被迎面而来的白色不明液体泼了满身。
那瞬间刑侦支队所有人心里同时浮起一句话: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吴雩呆了两秒钟,忙不迭咽下嘴里那口素菜包子,从塑料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对不起队长,您赶紧擦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步重华没有接:你来这干什么?
吴雩没反应过来,指指大办公室墙上的挂钟滴答一声秒针归零,分针移到八点半他是准点来上班的。
步重华平静道:我说过你不用来了。
办公室里众人都不敢吱声,走廊内外顿时安静下来。
听不懂么?我说你不用来上班了。步重华比吴雩略高,略微俯视他乌黑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刑侦支队用不着你,自己辞职吧。
他是认真的!
好似一颗炸弹在深水中无声无息爆开,人人都不由闭住呼吸,廖副队和孟姐互相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然而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吴雩却反应十分迟钝,愣了愣才问:您说什么?
步重华冷冷盯着他。
他们两人僵持在办公大厅门口,谁都没有挪开的意思,空气仿佛化作了流动的冰碴,每分每秒都刺得人气管发疼。
那个终于在这令人绝望的沉默中,廖副队在手下兄弟们炯炯注视中强迫自己往前挪了小半步,扯了张纸巾抓在手里壮胆,硬着头皮开了口:我说步队啊,要不你先先擦擦,许局不是说今天等你有空他再下来找你聊吗,要、要不你先等等他?
何止聊聊,从昨天晚上步重华放话叫吴雩不用再来上班了之后,堂堂南城分局长许祖新就往他们支队跑了三趟,一次比一次心急火燎,秘处的人说局长办公室里那台可怜的血压计已经快被量爆了。
走,我们先去看守所,去看守所。眼见步重华似乎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廖刚赶紧趁热打铁:来我亲自给你老人家开车,下午回来还赶得及上去总局开会,来来来
廖刚一拉步重华胳膊,后者往前半步,吴雩顺势贴着门框进了办公室,与步重华面对面擦过,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鼻尖都几乎贴在了一起。
吴雩垂着眼睛,步重华紧盯着他垂落的睫毛,轻声道:我手下不需要你这种踩点上班混日子的人,中午我回来的时候,你自己走,明白了?
吴雩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瞬间就掩饰住了。
他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队长,我下次不敢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滋啦作响的火苗,瞬间把步重华这堆炸药轰到了顶!
呼地一声,廖刚甚至都没来得及拉,就只见步重华一把挣脱,拽住了吴雩衣领,三步并作两步跨过走廊,打开茶水间门,狠狠把吴雩往里一推。
廖刚失声:步
咣当!
门板被步重华反手摔上,巨响震得地面仿佛一晃,内勤实习生吓得一嗓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