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冯氏听到这里,当即绕着小院子里头走了一圈道。“三丫,你准备怎么办?”
苏妗的目光在院子外头挤来挤去的人头中过了一圈后,她淡淡开口道。“这倒是没什么,我明儿便去报官,这一百两银钱,若是这贼被抓到了大老爷怕是会重判,这下半生便是吃不尽的牢狱之灾了。”
村里人齐齐禁了声,一同赶来的村长环视了小院子一圈,想了想开口道。“今儿个也没见外村的人来我们村里头走动。”
这般说着,村长的目光下意识向着傻站在门口的丁香丁柔瞧了过去。
苏妗开口道。“这两人是与我一同回村里头的,身上的衣裳还是我带着她们去添置的。”这意思便是不是这两人了。
村长点了点头,面上神色十分难看。“那便是我们村里头的人了?”
其实按道理来讲,村长实在不想让苏妗去报官,毕竟要是传出去,若是外村人干的还好,如果是村里头人干的,村里的名声日后便不好听了。
可毕竟这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丢了这等数目的银钱,村长也不好让苏妗平白吃下这一个亏。
瞧着村长犹犹豫豫的模样,苏妗哪里不知晓村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她心里头已经有了盘算,这一百两银子却是不能这般算了的。“村长,这饰品乃是少东家亲手赠于我的,听闻这银饰也有些来头,若是被少东家知晓,我也不好交代。”
“再者说,今天这贼会偷我家,改明儿就会惦记村里别家的东西不是?一天不抓到这贼,村里的人丢了东西可如何是好?”
苏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长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咬牙点了点头。“明儿个我便陪你一同前去。”
苏妗笑道。“这银饰贵重,听少东家说,乃是出于名家,上头有特殊的印记,若是拿去典当,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官差给抓住。”
听到苏妗这般解释,村民们不由面面相觑起来,这东西又不能卖,又不能戴的,拿在手中便跟烫手山芋似得。
话已至此,村长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瞧了苏妗一眼后,便径直让村民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等到所有人散开,苏妗瞧了一眼在墙角放置的桌子上印着淡淡的脚印,转过头问程婶子道。“婶子,你今天可听到什么动静?”
程婶子经由苏妗这么一问,仔细的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道。“我中午做饭的时候倒是听到一些零碎的响动,以为是旁家在劈柴,便也就没有在意。”
程婶子不由有些忧虑重重的,突然想明白了。“贼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在撬你家的锁?”
苏妗瞧出程婶子面上的忧虑,不由伸手拍了拍程婶子的肩膀道。“婶子不必内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贼既然挑时间挑的这么准,这么大胆敢在大白天的偷东西,想来早就惦记上了我家里头的这点东西。”
“就算不是今日,也是别的时间,这点事情就交给官差罢,婶子就不必忧心了。”
程婶子瞧了乱成一团的小院,不管怎么说,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农家妇人是个实在的,程婶子被苏妗好说歹说劝回了家后,临近饭点,便送了些鸡蛋跟青菜过来。
丁香和丁柔瞧着苏妗陷入沉思的模样,不敢上前来打扰苏妗,老老实实的准备收拾院子里头的残局。
却是被苏妗叫住。“院子里头便先别收拾了,你们烧火做饭就行了。”
既然明儿要去报官,自然是要尽量保持原样了。
苏妗心里头已经有了估算,她一大早便带着苏谦出了门,这事情若非是村里人干的会是谁?
她回来的时候,院门的锁并无被人撬动的痕迹,而她跟谦儿房间的锁却是被人从外头撬开了,如果那贼是从窗外进来的,那又怎么从外头把锁给敲坏了?
只有一个可能罢了。
苏妗的抬眼向着一墙之隔的纪家望了过去。
那贼是从隔壁爬过来,而后弄出,又从她这里爬了过去,她今日将这件事情闹腾出去,只是想让那‘贼’知晓,就算是拿到了那贵重的东西,也脱不出手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只是,那窗台上明明白白有个男子的脚印。
是谁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