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受晋王牵制,所以徐楚楚这些日子无事时便在琢磨解药,还有沈心月心疾的医治方法,却一直毫无头绪。 要研制解药必须先知道毒药的配方,她原本想设法在局买几本医,但局的医定并无制毒之术,只能作罢。 她暗地里有让青萝找“包打听”打听擅长制毒之人,至今仍无消息。 至于沈心月的心疾,那日她给沈心月把脉时暗暗把脉象记下了,回来后苦思许久都未能想到医治之方。 若是在她前世,沈心月的心疾通过手术还有几分治愈希望,但在这里的条件下,哪怕有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也只能在她发病时缓解一二,根本不可能痊愈。 徐楚楚今日躺在榻上把医残卷又翻了一遍,正有些气馁时突然想到,赵怀璟的房应该有医。 中有提到赵怀璟因幼年遭遇腿部患有隐疾,每至寒冬便痛到行走困难,王府中有专门为他医治腿疾的大夫,所以王府中定有不少医。 她这般想着,决定晚上见到赵怀璟时提一下。 晚膳时徐楚楚没敢开口,待用过膳,二人回房时她问:“王爷,我能否进房看?” 赵怀璟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问:“为何要去房?” 房算是机密之地,徐楚楚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怕赵怀璟误会连忙解释:“我之前跟道长习得几分医术,平日里在王府无事可做,想挑几本医,继续钻研医术。” 赵怀璟回过身继续往前走:“王府有府医,还可以请太医,不需要王妃学医术。王妃若无事,不如学学如何打理王府。” 说完回头瞥她一眼:“你当初千方百计想要嫁入王府,真以为王妃是那么好当的?” 徐楚楚:“……”真会给自己贴金,她何时千方百计想嫁给他了?她明明是千方百计想和离才对! 她忍着吐槽的欲望点头应承道:“我知道了王爷。” 说完想到一事,三两步追上赵怀璟,走到他前面,面对着他倒退着走:“可是王府之前都是孙嬷嬷在打理,我若是贸然接手,孙嬷嬷不乐意怎么办?” 她后面是台阶,赵怀璟伸手扶了她一把,松开手后道:“你是王妃,王府中馈原本就归你管,你管她乐不乐意做什么?” 徐楚楚眼睛一亮:“王爷此话当真?” 赵怀璟瞥她一眼没说话,徐楚楚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问:“心月与孙嬷嬷亲近,若心月因此不高兴了呢?” 赵怀璟蹙眉:“你哪来那么多的瞻前顾后?心月素来不管事,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爱折腾?” 徐楚楚:“哦。” 她转回身,背对着赵怀璟翻了个白眼。 还不爱折腾呢,故意落水栽赃别人的又是谁? 赵怀璟以为她不高兴了,片刻后略有些不耐烦道:“本王说过了,你是王妃,王府里的事都归你管,只要你不做有碍王府的事,府里的任何人你都不用顾忌。” 徐楚楚头都未回:“哦。” 赵怀璟:“……” 回到房中时,徐楚楚才想起白日里的事:“王爷,暗卫回来后如何说?” 赵怀璟未理会她的话,徐楚楚心里便有数了,定是被她说中,那两个孩童应是遇到难处急需银钱。 她松了口气,想了想决定借着此事与赵怀璟好好谈一谈,说不定掰正他的想法,唤起他的一丝同情心。 她想得很好,不料还没开口就被赵怀璟打断。 赵怀璟似笑非笑看着她道:“本王要沐浴了,怎么,王妃今晚想留下伺候本王沐浴?” 徐楚楚满腔的肺腑之言被堵在喉咙口,险些没憋出内伤。 她深吸一口气,算了,来日方长。 她咽下满肚子的话,闷声道:“王爷您好好沐浴,我不打扰了。” 说完就拿了自己的衣裳出去,到院子里时没忍住重重跺了跺脚,这才往青萝房中沐浴去了。 她沐浴好后磨蹭许久才回房,本以为赵怀璟应该歇下了,不料一推开门就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徐楚楚眼皮跳了跳,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二人一连几日晚上不曾见面,赵怀璟今晚得了机会,怀着逗弄的心思,指使着她先给他绞干头发,又给他铺床。 徐楚楚憋屈地一一照做,她铺床时赵怀璟就在一旁抱臂看着,等她要下床时突然上前一步将她堵在床上。 徐楚楚脸色涨红,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皮肤白皙,鼻梁英挺,睫毛纤长,一双桃花眸在昏黄的灯光下不似平日般清冷,看着她似笑非笑
。 她心“扑通扑通”直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几分害怕:“王爷……床铺好了,您早点歇着吧。” 说完趁赵怀璟不备从一旁快速溜下床,鞋都顾不得穿,一溜烟跑回外间上了榻。 待到躺到榻上,徐楚楚顾不得热,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听到屏风里面赵怀璟上床的声音,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起身吹熄油灯躺回去,因为方才的事脑子里清醒得很,心里更是越想越不爽。 赵怀璟这是拿她当小猫小狗逗弄呢,她当然不会自恋到相信赵怀璟真的想碰她,除去沈心月的原因不说,赵怀璟若真对她动了什么心思,她是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翌日一早徐楚楚刚用过早膳,孙嬷嬷就抱着一摞账册过来了。 徐楚楚挑眉:“孙嬷嬷今日终于有空过来了?” 孙嬷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微微弯腰行礼后道:“禀王妃,王爷交代,日后王府的中馈便交由王妃打理,这是王府的账册,奴婢给您送过来。” 徐楚楚颌首,拿过一本账册随意翻了翻,不由皱眉。 古代无阿拉伯数字,记账方法很是繁琐,她看得眼花缭乱,愣是没看懂。 她又翻了几页,随口道:“本王妃以前未曾管过账,一时有些看不懂,还要劳烦孙嬷嬷指点一下。” 孙嬷嬷却道:“王妃折煞奴婢了,您是侯府千金,怎会不懂这些?再说您是主子,奴婢怎敢逾距?” 徐楚楚无语,这老虔婆还真是死性不改,不仅挖苦她,还敢影射安平侯府,这是说她没教养呢! 她冷笑一声,懒得浪费时间同孙嬷嬷周旋:“行了,孙嬷嬷把东西放下回去吧。” 孙嬷嬷恭敬地行礼告退,但一出正院她的表情就从恭敬变成嘲讽。 走到无人处她啐了一声,呸,一个被侯府厌弃的庶女罢了,除了一张皮囊还有何可取之处?还不是被她拿捏,早晚被小娘子取代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