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誉深觉自己最近有些触霉头,霉到摔个仰天跤还?能摔破鼻子的程度。
听了夏洵胡乱嚷嚷的话?,戴誉总觉得夏厂长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不过,也许是这几?天经历的多了,又在首都见识过了“大世面”,他表现得还?算镇定。
先是看向夏洵,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状似无意地解释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夏露的弟弟呢。你跟我侄女玩在一起,又与她是同龄人,不叫我叔叔叫啥?”
夏洵拍开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哼唧道:“哼,我都听到你让我姐也叫你叔叔了!”
“我那是跟她开玩笑呢!”戴誉从包裹里翻出一包龙须酥给他,企图堵住这小子的嘴,“你姐都没当真?,你居然当真?了!”
看着夏洵接了糖,戴誉转向夏厂长咧着嘴呵呵笑:“您看这都是误会,就是开玩笑呢。”
夏启航盯着他端量半晌,严肃的脸上忽地现出笑:“我看也不算是误会。夏洵这个年纪,叫你一声叔也是正常。至于夏露那边,你要是乐意,我也可以代她认下你这个叔。”
将脑袋摇得起旋儿,戴誉连声拒绝:“别别别,这不是差辈了嘛,我可不敢。”
像是犹觉不够似的,又疾疾补充:“我可不敢叫您大哥!”
夏启航:“我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不想跟这个二百五多费口舌,他伸手道:“谢谢你帮我家里捎东西。把这些都交给我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这是不想让他跟夏露见面,打算把他直接打发回去呢?
戴誉装傻,假装没听懂对方的送客之意:“没事,我不累,东西挺沉的,我帮您一起送回去吧!”
夏启航斜睨他一眼,伸手接过最大的两个包,放到自行车后座上?,用弹簧夹固定住。
很?短很轻地哼笑了一下,又指着戴誉手上?的另一个小包裹,向胖儿子交代道:“夏洵,那个由你负责。”
夏洵颠颠地跑过去,从戴誉手上?抢过仅剩的一个包,抱在怀里时虽有些吃力,却还是飞给戴誉一个得意的眼神。
被气得牙痒痒,戴誉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小胖子了。今天咋突然就翻脸了呢?
夏启航扶着自行车车把,转向戴誉客气道:“时间比较晚,你又是刚下火车旅途劳累,就不请你去家里坐了。先回去歇着吧!”
戴誉看了看还?大亮的天色,心知今天是见不到人了,只能无奈点头。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给何家四口人拍的相片还?没冲洗呢,算是留了一手……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夏启航转头看向他:“夏露最近学习比较忙,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到办公室来找我。”
戴誉无语半晌,他去夏厂长的办公室干啥?主动上门看人脸色吗?
留下戴誉在原地干瞪眼,夏启航点点头,推着自行车离开。
夏洵那小胖子也是瞧也不瞧他一眼,跟在夏厂长屁股后面跑远了。
出差一趟回来,夏家人对自己的防备等级好像又升高了呢……
难道在他不在的这几?天,又出啥幺蛾子了?
这念头冒出来没一会儿,戴誉便在心里否决了。若是真发生?什么与他相关的事,刚才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不可能没人提啊,最起码他妈就肯定憋不住话。
想了半天都没什么头绪,戴誉干脆不管了,只等哪天找时间去问问夏露。
正准备离开小洋房这一片呢,刚转身却与扶着腰走上?小径的苏小婉走了个对面。
戴誉不乐意与她多接触,点点头就想绕过她离开。
不过苏小婉却像在路上?遇到老朋友似的,寒暄道:“听说你去北京出差了?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
戴誉颔首,将戴奶奶的经典说辞套用过来:“还?行,托你的福,自从跟你分开以后我就否极泰来了。看来真是咱俩八字相克。”
苏小婉面上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她现在简直快恨死这种八字命理的说法了。
不知是谁在大院里传的谣言。说她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克至亲,所?以戴誉与她分手以后,就彻底浪子回头改头换面,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原来在省大上学的时候从未听到这种谣言,可是自从退学以后,她那个继母就整天在耳边念叨她命不好,企图给她洗脑。
苏小婉是坚决不信这种说辞的,可是有人却信得很?。
在她与赵学军领证后,赵厂长请两家人一起吃了顿家宴,打算讨论一下举办婚礼的事情。
谁知她那个不省心的继母,在饭桌上?就将有关她八字的谣言大喇喇地说了出来。
虽然公公自称是无神论者只信仰共产主义,在饭桌上?将这件事情圆了过去,但是她那个婆婆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是对命理断语半信半疑的。
这些天家里但凡发生点什么不顺心的事,婆婆势必要将根由往自己身上牵扯,总是含沙射影地说一些让人难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