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好啊,不说别的,至少机会多,咱女人不管咋样,都要有自己的收入,现在年景也好起来了,到了那边你好好寻摸寻摸,找到能赚钱的事儿做,这心里呀,也有底气。”陈大娘嘱咐了景艳两句,
转头看向任翠花:“这房子后面是你家来住?只要每年十月初给我房租六十块就成,当然,我的房子你要爱护,要是有啥事儿,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都是舍家带地的,不容易。”
被陈大娘嘱咐完了,高姐带着俩人去街道办结算水电费,水电工跟着上门抄了表,算好账:“一共是两块九毛钱。”
景艳把钱交了,高姐带着水电工离开,“嫂子,这院门的钥匙一共有两把,我给你一把,明天我们走的早,你们搬家过来的时候,记得屋门钥匙我就放在门口这个台阶下面有个小坑洞,放在这里不仔细看是不会看到的,行不?”
任翠花跟着她看了眼那个小坑洞,点点头:“好的,放心吧,我能找到。”
高营长一家子离开,走了挺远了还能听到两个孩子在叽叽喳喳说着以后的家要养啥、种啥,话语间都是对未来的期盼。
在火车上要一整天,上面的饭菜好不好吃暂且不论,价格绝对不便宜,于是俩人去吃了饭后又去供销社转了转,鸡蛋糕买了一斤,这东西被挤压容易碎,饼干买了一盒,奶糖也买了一斤,水果罐头买了两瓶,挑挑拣拣买了点儿,景艳再一次慨叹现在出一次远门能带的吃食太少。
最后景艳买了一斤鸡蛋,回家后用洗脸盆装水,就放在炉子上煮鸡蛋,不管咋样,到底是把鸡蛋煮熟了,晾凉后和买的鸡蛋糕啥的放在一起,留着路上吃。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何志军就起床,烧好了洗脸水就把景艳叫醒,又转头把炉火熄灭,洗漱后两人把床上的被褥叠好,用床单给绑起来,拿出一个大的网兜,被褥装进去,又把两个盆儿叠放装进网兜里,盆儿底朝外,何志军试着把网兜扛在肩膀上也算是顺手。
景艳则把装着俩人换洗衣物的尼龙丝袋子用绳子绑在一起,直接像褡裢似的甩在肩头,背上军用水壶,小钱包在衣服内侧兜里,里面装的是介绍信、车票和几块钱的零钱,这几年攒下的一千块钱已经被何志军汇给崔红茹了,这年头存折是从哪里存的就要在哪里取,根本不能异地,随身带着不安全,只能麻烦家里人帮忙了。
景艳还把最后剩下的一百块钱装进了内裤上的兜里,现在穿得厚,安全。何志军身上有三百来块,他自己放着,景艳虽然也想让他藏进内裤,但是劝说两次无效也就只能歇菜,就这样大包小包的俩人把门锁好,放好钥匙,拿着大门锁直接锁上,踏着夜色离开了住了两年多的家。
出门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俩人空着肚子也没喝水,直奔国营饭店,虽说这里早饭种类不多,但是热乎,要了一盘儿饺子,两个包子,两碗粥,夹了碟子咸菜,又麻烦服务员帮忙把军用水壶装满热水,俩人吃饱喝足后,又买了四个大包子打包,留着在车上吃。
俩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二十到了车站,好在这年头车站不大,赶到检票口时间也来得及,进了站台稍微等了等,火车就到了,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把两大包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景艳终于坐了下来,长吁了口气,往车窗外看,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摸着手下梆硬的座椅,景艳再一次感受到神奇。
这绿皮火车真是历史悠久,在前世,她五十岁过世时,虽说有了更舒适的特快火车,但这种遇站都停的绿皮火车还是在使用,所以,现在的她对于此情此景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嗯,虽说乘坐感受不太舒服,但还是很亲切啊。
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过得还算快,到了哈站,俩人跟着人流挤下了火车,到了站台上,呼吸着新鲜的冷空气,景艳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看向何志军:“咱们要转的车是哪个站台,还是就在这儿等?”
“你在这儿看着行李,票给我,我去找乘务员打听下。”何志军说着,把行李放在站台的边角处,让景艳站在这儿看着,他拿着车票就去找人打听了。
不一会儿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咱们要换站台,时间不太多了,咱俩得快点。”何志军说着就扛起行李,拎着吃食往另一个方向走。
景艳连忙扛上袋子,跟着他跑了起来,男人步伐大,快走的速度堪比景艳小跑的速度,俩人风风火火到了正确的站台时候,火车已经到站了,没时间去找车厢,先冲上了火车,站在门口缓了缓气儿,火车启动了有一会儿,俩人这才有空打听卧铺车厢在哪边。
拖着大包小包在车厢里慢慢挪动,三节车厢,挪了半个小时,终于进了卧铺车厢,这边就好走多了,在车厢门口,检票员确认了他俩的车票后还给指了路,等他们终于把行李放好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已经累的完全不想动了。
“景艳,你坐会儿,我去问问哪里能弄到热水,你把水壶给我。”何志军的体力毕竟比她好不少,最先缓了过来,景艳把斜挎在肩上的军用水壶摘了下来递给他:“这里还有水,不过应该不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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