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避开人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扛回客栈慢慢拷问。
胡无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果断跟了上去。他心道,这事情比俺想象的还要有趣,过来没白跟。
客栈里,林顺和楚然坐在桌子旁,而黑衣少年被五花大绑地扔到地上。他神情木然,似是已经认命。
“你叫什么名字?”林顺问。
黑衣少年桀骜地撇过头,默不作声。
“跟他说什么废话?”楚然道。他指着桌上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药道:“这是五花散,这是痒痒散,这是……你是想都尝一遍再开口,还是现在就开口?”
“切!”黑衣少年一脸不屑。这让林顺和楚然有点懵。
“你不怕吗?这些药可是会让你痛不欲生!”林顺问。
黑衣少年翻了个白眼,“我死都不怕还怕这些?”
这可让林顺和楚然有些无从下手了。
胡无酒在屋顶上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破窗而入道:“天蝎顶刑罚众多,比你桌上那一排毒药更毒的数不胜数,他怎么可能会怕?”
林顺和楚然大惊。林顺道:“胡前辈?你怎么?”
“这种好事都不带俺一起,真不够意思,还好俺跟着过来了。”胡无酒道。
“胡老头,你最好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楚然威胁道。
胡无酒抠鼻道:“说不说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胡前辈,你想干什么?”林顺头疼道。
“你们以后的行动都得带上俺。”胡无酒道。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跟着这群年轻人一定不缺好戏看。
林顺和楚然面面相嘘,无奈妥协。
林顺艰难同意道:“那好,不过你得听我们的,不能给我们捣乱。”
胡无酒摆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俺老胡做事向来靠谱。”
林顺和楚然抽了抽嘴角,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
胡无酒看着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黑衣少年,怜悯道:“看这小脸可怜巴巴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说着,他就给黑衣少年松绑了。
林顺连忙阻止道:“胡前辈,不可!”
胡无酒道:“有俺们三个人在还怕他跑了不成?”
“胡老头,他可是天蝎顶魔徒!”楚然强调道。
“我知道,可他又不是生来就是天蝎顶魔徒。”胡无酒道,“你看他长得多乖啊,一定是被天蝎顶抓进去训练的!”
林顺扶额,他没想到胡无酒还有这种同情心,道:“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胡无酒摇头道:“俺看你们就是偏见。前段时间,华山不是还说他们感化了一个天蝎顶魔徒叫广什么来着。”
“这只是个例。”楚然道。
“那他又为什么不能是个例?”胡无酒反问。
“这,这能是一回事吗?”楚然捏紧了拳头。
见火药味越来越重,林顺连忙道:“先别纠结这个了,为今之重是从他口中知道天蝎顶的计划。”
胡无酒摸了摸黑衣少年的头道:“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犹豫着小声道:“桑椹。”
胡无酒的维护都被桑椹看在了眼里,这让他想起了逝去的多年的爷爷。
桑椹从小就和爷爷相依为命。他们是一起被抓到天蝎顶的。爷爷年老体衰被扔到厨房烧柴做饭,而他则被迫参与杀手训练。
他很少能见爷爷一面,但他知道爷爷过得不好。所以后来他拼命训练,因为在这个实力等级森严的天蝎顶,唯有实力出众才有话语权,才能让爷爷过得好。
后来他确实强大了,可是爷爷却没能活到那个时候。当唯一的挂念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那被日复一日的暗无天光日子所消磨的,残存着的一丝灵魂也随之消散。
他变得越来越冷血,他们指着他说这是最有潜力的杀手。
话说回来。林顺和楚然见桑椹开口,面露喜色,也明白了对付他不能用强的。
林顺笑道:“桑椹小弟弟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天蝎顶的计划,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桑椹被林顺说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瞪着他道:“别这么恶习地叫我,我不是小孩,也不喜欢吃冰糖葫芦!”
“那你喜欢吃什么?” 林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