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和燕其羽离开香涧山后,又一次南下。走到了白城。
燕其羽扭头,隔着车门帘,说:“月白,前面就是白城了,我们找个馆子先吃饭。”
寒月白撩起车门帘,露出脑袋,望见前面路旁一块方形大石头上红色的白城两字。路上,燕其羽又为她使用了一次灵妖力,她的眼睛全好了。毛球球听见他的声音就醒了,从门帘下面钻出来,打了个哈欠,伸起懒腰来,它前肢体往前抻,后肢向后蹬,白馒头一样的身体,拉成了宽面条。
“快点走吧,我有点饿了。”寒月白说。
“好咧。”燕其羽抖了一下缰绳,“驾---”
寒月白缩回头,重新坐定。她脑海里出现了卫玦的身影,卫玦对着她笑。车轱辘碾上了一块石头,震了一下,她没坐稳,人往前冲,不由地叫了一声,脑海中卫玦的身影晃没了。
燕其羽停住了马,掀起帘子问:“你没事吧?”
“没事。”
“没撞到吧?”
“没有。”
燕其羽放下门帘,继续赶车。毛球球趴在驾车的位置上,翘起尾巴摇来摇去,小脑袋左边瞅瞅,右边看看。
寒月白又开始想:卫玦大概已经回翊城了吧。她既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妘灼灼和楚天青为她放弃了苦心谋划了十七年的复仇计划。他们选择亲情,放弃仇恨。她告诉自己,必须彻底地斩断情丝,连想都不能想他。
白城到了,他们随便进了一家饭馆吃了点饭食,就继续上路了。毛球球吃饱了饭,精神头特别足,在车门帘下钻进钻出。燕其羽赶车除了注意前方,他的眼睛也有意无意地瞧瞧马车两旁。马车从一家医馆门前走过,正好这时孟小山和老刀从医馆里走出来。燕其羽赶紧拉住缰绳,喊住了马:“吁---”
寒月白伸出头问:“怎么突然停车了?”
“看后面,那两个人是谁!”
寒月白往后一看,脱口而出:“孟小山、老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孟小山和老刀正有说有笑,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们,转回头,眼皮一抬,就都愣住了。老刀手指着燕其羽和寒月白,说不出话了。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孟小山都惊得结巴了,“你不是把楚台风给杀了吗?!你---”
燕其羽和寒月白下了车,走到他们旁边。燕其羽张开五指,再攥成拳头,“好小子,我正想着如果有一天遇上你,该怎么修理你。想着,想着,居然就给碰上了!今天这顿揍你是挨定了。”
“大哥,大哥。”孟小山缩脖子弯腰,陪笑道,“我也是为了救我奶奶和四毛啊,实属无奈。大哥,您别动手!”
“算了,别吓唬他了。”寒月白说,“他也怪可怜的。”
“一个惯偷,有什么好同情的。”燕其羽说。
“我明白了!”老刀插嘴,小声对燕其羽说,“那晚上你肯定也去将军府了,火不是寒姑娘放的,是你放的。她被抓了,你跑了,后来你又把她救了。你俩一起逃了?!”
“少自作聪明,”燕其羽说,“我们要是逃犯,你见过各处有通缉我们的告示吗?”
“老刀你真聪明。”寒月白竖起大拇指,“就跟亲眼看到似的。”
“不可能,他们俩都想要拿凤血珠,他怎么可能会救寒姑娘呢?”孟小山说。
毛球球跳到车顶上,尾巴竖立,后背拱起,眼睛瞪得溜圆,敌视着孟小山和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