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坦诚:“至于为什么,婢子不知道。”
“金钏你来说。”
金钏给她按摩着手臂,认真想了想:“许是我们回的太晚,让她们等了太久,耽误了吃饭?”
郑泠觉得怕没这么简单,但是更多的,她也想不明白。
两个丫鬟与她一同长大,都是一根筋的性子,主仆三人加起来,都找不到一个心眼。
但三人又都有一个共性:想不通的事,就不会执着,以免累己,影响心情。
沐浴完也就揭过这一茬,依旧是主仆三人的欢乐时间。
郑泠坐在床上,盖着暖被,念话本给她们听。
三人沉浸在这温馨时候,没有注意到外间有人隔墙听耳。
*
崔夫人听人来禀告,说郑泠与丫鬟们在屋中有说有笑。
她都十分不解。
方才在饭间,她本意是想等着这位郡主能够自己看出她的脸色,主动说点什么澄清一下。
然而后者只顾着埋头吃饭。
她都搁下碗筷先走了,这样再明显不过的意识,谁料这位郡主还是没明白,没跟上来向她解释一下,在宫中的所有事情。
她左等右等等不到,便叫了仆妇过去。谁知道那位祖宗,还真是没心没肺。
听到这里,崔夫人又问,她们都说些什么。
仆妇大字不识几个,只听得一些绉绉的句子,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遂就说她们在念。
崔夫人听到这里,一颗心完全放下了,她能如此坦荡,岂非说明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她想到是自己先入为主,杞人忧天想了一些有的没的,竟笑了,“念就念吧。算了,不必喊她过来。”
*
时至夜深,郑泠有些困倦,才放下话本,结束了这一日的围炉读会。
她又躺回这个陌生的大床上,拥着这床还未习惯的喜被。
昏昏欲睡的时候,不知如何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为何今夜,崔夫人和王氏卢氏今夜如此反常。
她惊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闺阁少女,而是一个已经成了婚的女子。
从前的荣宁郡主乘坐御驾出宫,是因皇帝是她舅父。
现在她一个已婚女子乘坐御驾出宫,皇帝是她的表兄,年岁相差不太大,还是那样一个风评不好的人,只怕落在旁人眼中就完全变了意味。
她也才明白了王氏卢氏为何那样惊讶,明白了崔夫人为何欲言又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叫你不拘小节,误会大发了。”
但这事,她总不能冲到崔夫人面前去直接跟她说:“你要相信我,我和天子什么都没有,更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六郎的事。”
这样只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的效果。
想到这里,郑泠索性不想了,拉起被子蒙住头睡觉。
随它去吧,旁人爱咋想就咋想。
她问心无愧,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