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模一样的?
程伯迟疑。
这汤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王爷何出此言?
莫非被他人假手?
不可能,老张是知道府里规矩的,断不会这么做的。
程伯带着一肚子疑惑下去。
……
阿止早早起了身,简单洗漱一下,便前往后厨监管早膳事宜。
甫一踏进后厨的门槛,老张就急急拉着她来到角落,额间竟沁着些许汗珠。
“张伯,怎的了?”
老张揩去汗水,声音微微发抖:“阿止,你昨个儿煲汤,有加什么吗?将才管家转述王爷的命令,命我再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我做好后尝了一口,味道与昨夜的有些出入。”
他又望了眼外头的天色,已然大亮,再过不久便是上早膳的时辰。
心中急切又重几分。
“阿止,时间不多了,你昨夜都做了什么?”
阿止从他的话中理出思绪,心下了然,牵唇一笑:“张伯且宽心,我什么也没加,只不过是煲汤的时候注意手法。”
“手法?”他一愣,满脸不解,“需要何手法?”
他煲汤至今,头一回听说煲汤还要什么手法。
难道就是他不知道手法,才煲得不好喝么?
“当然需要,火候上差了一些,但问题不大,最重要的是枸杞和珍珠放早了,这味道也就变了。”
阿止细细指出他的问题。
“原是这样!”张伯一敲手心,恍然大悟,对她致谢,“阿止,真是多亏你了,等我忙完,给你做顿好吃的犒劳你!”
阿止抿唇轻笑,眼底暗光流转:“那我便等着了。”
“好!”
望着张伯风风火火的背影,阿止眸光淡了几分。
谢宁川究竟是不是宁川,一试便知。
目光百无聊赖转移着,忽的留意到一个厨子在装一碟热菜。
“等等!”
阿止出声呵斥他。
那厨子被她的声音吓住,面色微微发白,紧张地盯着她。
阿止沉着脸走过来,低头看见盘子里的大红碎尖椒,目光微凝:“王爷吃不得辣,你身为王府厨子,连这个都不懂吗?”
阿止训起人来,眉头会轻轻蹙起,神情冰冷,语气也是骇人的。
那厨子是新来的,看着年岁不大,估摸着二十有几,乍一看到冷酷的阿止,心里怕的紧,说话也不利索。
“我、我……”
一旁的老厨子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好心替他解释:“阿止姑娘,你也别怪他,他今日刚来的,还……”
“这不是借口,”阿止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松懈,“既是将来的,谁带的他?”
老厨子心里怵了一下,小声道:“带他的厨子昨日告病回家了,也没同他多说什么。”
他虽有意替人解围,却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且阿止脸色过于骇人,心知王府规矩,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告病回家了……”阿止面色松动,语气也缓了下来,“那便算了,不可再有下次,赶紧重做一份。”
“是、是!”
厨子感激涕零,也知自己犯了错,对阿止的态度并未怨恨。
老厨子也是松了口气,在阿止走后拽过他,同他讲起后厨做菜的忌处。
他是听得极认真的,频频点头表示记住了。
外头急匆匆跑进一个婢女,目光四下搜寻,寻见阿止,眼睛微亮,提起裙摆小跑过来。
“阿止姐姐,王爷快回来了,管家让你把菜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