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边鱼肚白的时候。
顾璟就醒了，不一会儿听到门外面有一些动静。
起身来打开门原来是程逸，今早看着精神头好了很多，因为童找不到了，耐不住要过来找顾璟说说他的遭遇。
说话间纪如星的房门也打开了，原来是怕出什么事大家都不敢睡太沉。
船老大见大伙儿都起身了便安排早饭上桌了，昨晚轮岗的人无聊在船上钓起了鱼，现在厨房锅里的鱼片粥正冒着热气。
砂锅里的粥被熬得看起来绵密丝滑，鲜活的鱼被去骨片成片，和姜丝一起倒入粥中熬煮完成，盛在碗里佐着小咸菜别提多开胃。
几人坐定热粥下肚，清晨的寒风也变得和熙。
程逸也精神多了，哑着嗓子小声说起他前两天的遭遇。
“我和童小果在渡口登船后一直待在房里极少外出，是走了大概五六天后船上有人嚷嚷着走水了，我和小果才赶紧拿了东西到甲板上。”
“出来后发现虚惊一场，只是有人起火准备烤鱼，人家以为走水了，等我们准备回到房里便有两个生打扮的人上来搭讪，问我们是否也是上京赶考的生，我便也答了，聊了几句我借口要回房温习功课就和他们告别。”
“到夜里有人过来敲我房门，说是白日里的生，笔墨打翻污了纸张，想来借用一些纸张急用，等下个渡口买了还给我，我想着出门在外互帮互助也挺好，就安排小果拿给人家，谁知小果开门后那人十分热情说要进门当面感谢，船舱特别小，一时没拦住他两三步就进来将我打得发昏，我倒地前看到小果也被他们劫持住了。”
“然后我昏沉沉地就被歹徒扛在肩上投到江里…刚开始还有点意识但后面就全然不知了。”
一番话说得程逸气喘吁吁，连喝了两杯茶。
“那在你有意识的时候没有听到其他落水声，小果呢？”江面上只发现了程逸一人，那小果该不会？
“我一开始尝试挣扎几下，可惜我不会水，呛水后加上头痛很快不省人事，晕迷前倒是没有听到落水声，只希望他们放过小果。”程逸说起小果心痛不已。
“那个生还是练家子吗？怎么可以单人将你投到江里？”
纪如星看这个程逸身量颇高，人也不瘦弱，能单人扛起他来应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生。
“可能是雇佣的杀手，在把我扔到水里之前那人念叨了一句‘这可怨不得我，我也是受命于人把你们这些拔尖的才子除掉。’然后就把我投江里了。”
程逸见纪如星穿着男装长得白白净净，顾璟说她是家中表弟一起上京城去长长见识的，猜到是顾璟家那个表妹。
“拔尖的才子？”顾璟说完这话看了程逸一眼。
程逸刚发了一场高烧，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是顾璟这个眼神提醒了他。
要除去拔尖的才子，就能排除掉大部分人了。
是朝中的人动的手脚。
为什么？
对谁造成了威胁？除去程逸之后找自己顶替？
几人分析后只得大概的嫌疑方向：
一、想顶替程逸身份的人，程逸的老家只有一个母亲和几名仆人，很好解决；
二、想杀掉“拔尖的才子”，给自己或自己人让路。
证据太少了，最后只得出结论顾家这船很安全。
顾璟在乡试中得的名次并不高，压根不属于拔尖的才子，应该不会被盯上。
另外，这船上的伙计都是练家子，能单手从水里提起程逸，还能沿着绳梯爬上船来，歹徒来了也能应付几个。
暂时没有危险，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就是程逸十分担心他的童小果，只能这一路上注意着江面的情况，再沿路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