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水湾别墅,傅城深就把沐瑶丢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把自己洗干净,如果出来的时候再让我闻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就别想睡觉了。”
在餐厅洗手间的那十分钟,沐瑶身上沾染了历漠臻的气息。
沐瑶闲适的靠在门边,笑着问他,“有洁癖的人,对别人身上的味道很敏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苏蔓应该是一个挺长情的人,当时她过敏住进医院苏蔓进病房找历漠臻的时候,身上喷的香水和今天的一模一样。
还有,那天回傅家老宅在门外遇到他们的那次,也是。
清新淡雅的木质香,混着雨后花草的气息,很独特,闻过一次,就能记得。
傅城深站在衣柜旁一粒一粒的解着衬衣的扣子,听到女人的话,俊朗的眉目从容淡定如往常。
“烟味?”沐瑶不怎么喜欢烟味,傅城深是知道的,“老爷子抽烟当饭吃,见怪不怪。”
沐瑶只是笑笑,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有些东西,说破了没什么意思。
“如果你也要用这一间浴室,我就快一点洗,二十分钟。”
上次跟他一起洗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虽然没有
太过分,但那些或轻或重的动作落再她的身体,比真枪实弹来一发还要让她觉得煎熬。
就目前而言,这种情况还是能避开就避开的好。
傅城深随手把衬衣扔到篮子里,精瘦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有力但不夸张的肌肉,完美的倒三角……
淡淡道,“你慢慢洗,我用侧卧的浴室。”
“……好。”
在男人脱下西装裤之前,沐瑶就转身进了浴室,并且关好了门。
傅城深今晚没有跟沐瑶计较,是因为她刚上车的时候脸色糟糕的就像是在寒冬腊月被推进冰河里泡过一般,虽然不至于是苍白,但虚弱是有的。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傅城深第一次知道,孕育一个生命的过程,会是那么的难熬。
沐瑶从来都不会在傅城深面前有难受的表现,她每次孕吐的时候都会反锁浴室的门,并且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生,会掩盖住她的呕吐声。
再回到餐桌上,除了眉眼有些虚白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有些人的骄傲和自尊,除了自己,谁都折不断。
最脆弱的部位,会裹在最隐蔽的地方,外面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藤蔓,
一旦有外者入侵,就会长出锋利的刀刃。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甚至,还有历漠臻。
所以,在那二十分钟里,傅城深明知道女洗手间里可能发生着什么,但却没有进去。
嗡……嗡……嗡……
比水声先响起的,是手机的震动声,卧室里的寂静被打破。
傅城深看向桌面,屏幕上闪动的来电显示让他平静的黑眸渐渐变得幽暗,他披好浴袍,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
“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医生连忙开口,“傅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的,傅晚小姐的检查报告已出来了,跟初诊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出入,因为血型和适配性的原因,我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成果。”
医生顿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的提起,“当然,除了沐小姐……”
傅晚是罕见的熊猫血,而且父母双亡,没有其它亲人。
要想找到一个跟她血型相同,并且各种抗原抗体检查都符合****的指标,难度非常大,几乎可以说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