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楠干脆坐在旁边,随手拿了博物架的一本地方志,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玉竹也要来了火盆,把外室的窗户打开,衣物拿到外室去焚烧,内室也并无什么烟气。
没看两页,就听得床上的人哼哼了两声,动了一下,沈清楠喊了一声玉竹,玉竹在外室应了一声。
沈清楠吩咐她:“你到门外去守着。”
玉竹答应一声,出去关了房门,守在了房外。
沈清楠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探头过去,见四皇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看她,再看看四周:
“你是谁?这是哪里?”
沈清楠想到四皇子醒来会认出自己,也想好了如何说服四皇子当自己的弟弟,甚至把玉竹支到了房外,就怕四皇子激动地喊自己芦鸡,倒不是怕身份暴露,单纯觉得这名字拴q。
结果,这……给沈清楠整不会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不记得我了?”
四皇子看看她,“你是?”
“你再仔细看看,不行,你等我把烛火拿过来。”
等沈清楠把烛火拿过来,移到两人之间,四皇子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四皇子辨认的同时,沈清楠也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手上搭着他的脉,脸上表情稳定,脉相还是很沉,没有大的波动,不似作伪。
那就行了,她放下心了,不认识就对了,她知道有一种失忆可能由于外伤,四皇子的后脑上确实有个肿块,失忆的时间可长可短,端看受刺激的轻重程度。
她也感觉到了病气。但现在,沈清楠觉得,对于四皇子来说,这病不医才是最好的。
现在,沈清楠整理了一下思绪,四皇子,您听我给你编。
等四皇子再次询问她是谁的时候,沈清楠这才叹了口气,把烛火放回桌上,自己坐在床边的小几上,一副后怕的样子:
“阿栖,我是你的长姐啊!”
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沈清楠开始给四皇子讲述自己现编的故事。
为了不讲两遍,她甚至还把玉竹唤了进来,让玉竹给自己和四皇子都倒杯水来,站在旁边:
“我叫沈清楠,你叫沈清栖,我们姐弟是一起往南边去寻行医在外的爹娘的,不曾想路上失散了,我原本还想着到处找找,没曾想昨晚外出时遇到昏迷在路边的你。
你要是再晚一天过来,我可就离开江州了,咱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阿栖啊,你受苦了!”
沈清楠说完就哭倒在床边,听得玉竹心酸不已,原来小姐挺不容易的,这么小的年纪还带着幼弟,还得去南边寻找父母,怎么感觉比自己艰难多了。
却忘记了昨晚她是和小姐一起回来的,并没有在路边捡到什么人。
沈清楠倒是没想到把玉竹给说感动了,还暗暗发誓要多多给小姐分忧,这上哪说理去。
沈清楠假哭了一会儿,见四皇子没有动静,抹着眼泪坐起来:“阿栖是不是还没有想起姐姐?没事,你受了风寒,又退烧不久,多休息一下,说不定身体好了,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