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他们也大抵猜到了他的意思,马乐继续解释道:“哥几个不会真以为这屋里就只有我们12 个人吧?”
他肚腹尚疼得厉害,说话声尤其地虚弱。
偏就有些不长脑子的发问:“什么意思?”
马乐叹了口气:“那指令是谁发的?今天这上的究竟是什么课?怎么可能连个老师都没有?”
人群中有脑子反应快的:“你是说咱们被监视了。
马乐鬼使神差看了陈仲谦一眼。他虽然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有预感,这背后一定有人看着他们。
“那会是谁呢?”
陈仲谦接过话茬:“这节课的负责老师,教官,领队,还有那个开门的都有可能。”说着,目光再次环视起这四个可疑的摄像头。
马乐点点头。
黑黢黢的房间内部,孱弱苍白的监控录像上,马乐跟陈仲谦分别立在长桌同一侧的两队,遥相对望着。
从背后看去,这群影影绰绰的人影之间,有人往右歪了一下脖子,像是舒展脖颈肌肉一样,一派清闲自乐:“怎么样!”
人群中有人搭腔,不过身形未动,整个屏幕前只有一排剪影,像是照模样剪出来的纸板在那摆着似的。
“什么怎么样!”
“这两个人在这群人里头,洞察力算是优秀的吧!”
那人轻轻笑了一笑,很不以为意:“只能说他们这群人,实在是太差劲了!”
说这话的人,声调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沙哑,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霜雪雨磨砺出来的似的,语气中是不容人置喙的霸道和威严。就像现在,他说完这话,对方就缄口不言了。只是默默地笑笑,接着饶有兴致地盯着监控屏幕。
本以为这事不具备什么讨论价值,各个都沉默保留意见的时候,没过两秒钟,他们这群人里,有人说道:“别跑题,今天咱们可不是来看什么洞察力的!”这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嗓音轻质,即便这话里有几分凌厉,听到人的耳朵里,也能叫人舒服几分。
这话说完,沉默就再次席卷整个屋子。心里头有想法的,没想法的,全都暂且将这些纠结搁置一边,再次将注意力搁在电脑屏幕。
再说马乐那屋。
有人听了陈仲谦的话,十分不理解:“可是学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学校干嘛搞这些东西,神经病呀。”
本望着玻璃门外面黑黢黢的廊道发呆的马乐,一听这话,回过神来的瞬间便想到了军训?难不成是军训,提前了解学生用枪的能力?可这也太儿戏了,就是当兵的,也得在新兵训练营让人教,才能开枪。庆大就这么大胆?
“我靠,这搞得跟密室逃脱一样?我们这群皮蛋能搞出些什么东西?合作!开什么玩笑?算了吧!”
嘿!还真有这么点意思!虽然荒谬,可没有指导老师,学校万一就真是这么打算的呢?
他倏然站起身子,冲到桌前,不知怎的,心中不安,看了眼陈仲谦:“哥几个,没开玩笑,咱们这里头到底谁碰过枪。”
他心里惶惶然,总觉的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
众人一听这话,皆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目光齐齐投向那出国国的。马乐也顺着众人视线看将过去。
那人见他们都将希望搁置在他身上,顿时有股天塌下来,肩膀受不了都要脱臼啦。开什么玩笑,他是去过俱乐部,可都是在一边旁观的,没赶上手,先前说的话全都是吹牛逼。他夸张地耸了耸肩:“即便我摸过枪,我也教不了你们,我会用,但并不代表我会教!”
谢玉良瞧他那不堪重任的怂样,呵了一声,换了条腿继续晃他的二郎腿。
众人齐齐朝他看去,心里猜测,这位指定能行!都殷殷切切地望着他,期盼这位牛逼的爷能能如他这牛逼的脾气拿出点牛逼的本事。
马乐也不能例外,一瞧他那拽五八万的臭屁模样,心里有个八九不离十:“你玩过?”
谢玉良眼目戒备地瞅了一眼众生,又望望马乐切切瞧着他的眼神,本不想掺和这事的他心里顿时一软,不大情愿地开了尊口:“玩过。”
马乐又问:“打得准吗?”
这不是他自己要孔雀开屏,有人逼着他没办法。谢玉良颇为得意地开口:“30米内10发9中,飞盘10发8中!”
霍!!!神枪手竟在我身边。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嘴张得都大。就是马乐自己也没想到谢玉良还真有这个隐藏技能。
可是这事就偏偏地那么不巧。谢玉良会打枪,这自然让他们放心不少,可刚刚他们可是没保留地臭骂了人家一顿,这小子又是个强硬不好说话的主儿,他这能实打实地教他们。
这放下的心再次悬了上来,纷纷求助地望向马乐。
马乐一顿,心中也是无语。现在知道求人了,骂人没娘样的时候怎么想不起还有这么一遭呢。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谢玉良能在这事上出个风头,叫那些领队知道他有这本事,也是好事一桩。
于是马乐就接下了这一众嗷嗷待哺的群众的委托,戳了戳谢玉良的肩膀:“不然,你说说呗!”
谢玉良环视一周,众人皆切切地望着他,眼中或有渴望,或有求乞,又收回目光,瞧了眼马乐,叹了口气:“子弹上膛,瞄准,扣扳机。“
这一听就不吊儿郎当地不上心。
“那优越感”没琢磨出味来,瞧着自己的风头还没跑:“那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吗?”
众人皆恶狠狠地瞪向他,示意他没本事教,就赶紧闭嘴。
这事说来也可笑,之前听人说出国,射击俱乐部,一个个跟那苍蝇见了屎似的,轰地一股脑全都嗡上去,这会人没用,又开始挤兑人了。
谢玉良笑了一下,得了,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他拿起自己的枪,卸了弹夹,将空落落的弹夹对外示人,众人纷纷围将过来。
“半自动手枪,以及有弹夹的步枪,装子弹的时候就这么装。”谢玉良说着,用食指敲敲弹匣的凹陷处:“别他娘的一会装弹,装不进去,还硬装,到最后她娘的卡弹自爆,听见没有。”
他这一句话两句骂娘的,极其振聋发聩,他们想记不住都难,心里也不由开始琢磨,这小子脾气虽然冲,但人还挺靠谱的。
“那这种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