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赵老二的商务车开上了涅瓦大街,停在了一座巨大豪华的建筑前,这里是大家今晚居住的地方——塔伦帝国酒店。
佳佳下车惊呼:“天呐,这里就像一座宫殿!”赵老二一边从车上搬行李,一边嘿嘿笑着,说:“这还真是个宫殿。”
“这里是一座18世纪建造的宫殿,沙皇彼得大帝的女儿伊丽莎白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后来被改造成了酒店。“一直沉默的钟茗突然开口。
赵老二一听眼睛就亮了,佩服地说:”行啊,小老弟,深藏不露!“
安成在旁边接话:”那可不,我们甘桐兄曾经在俄罗斯留学过,这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了。“
钟茗一笑:”我当年是在莫斯科留的学,在圣彼得堡还是要靠二哥带。”
赵老二摸着脑袋嘿嘿笑着:“老弟,你们都是化人,我可不敢带你们。”
大家走进酒店,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酒店内部是典型的沙俄风格装修,随处可见的精美雕塑与油画,美到让人词穷,晶莹剔透的古典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与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冷调天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扑面而来的贵族感与艺气息,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勤也赞叹不已。钟茗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熟悉的纹理与元素让他有了回家般的亲切感。
办理好入住,赵老二带领大家出门觅食。
漫步在涅瓦大街,远眺喀山大教堂,感受着涅瓦河畔的微微河风,远处有拉开十月革命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安静地躺在涅瓦河上,作为永久性的军舰博物馆,见证了十月革命的辉煌
在赵老二的带领下,大家吃了顿正宗俄餐:红菜汤、奥利维耶沙拉、俄式薄饼、比胳膊还粗的烧烤串大家大快朵颐。
令人惊叹的还有店内的服务生,一水儿美丽的俄罗斯姑娘,身材高挑、面容精致,完美的像芭比娃娃,众人都看呆了。
吃过饭,夜幕降临。大家喝了点小酒,说说笑笑地往回走,音量越来越大。赵老二用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些。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赵老二解释道:“俄罗斯晚上治安不太好,咱又是外国人,低调一点。”说完加快了脚步,示意大家快跟上。
安成不屑地笑了一声:“我说二哥,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这主干道上能有什么事呀。要是真有点什么危险,以我们老勤的体格,一个打三个。哈哈哈”
这时,钟茗一只大手拍在了安成的肩头,把他剩下的笑声活活拍回去了。安成看到钟茗一脸严肃,意识到赵老二说的应该有道理,于是闭住嘴快步跟上。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大家换上正装,精神抖擞,去完成最重要的使命。
老勤先选了几个对钟鼎集团信任度比较高的客户,按他的说法,先易后难嘛。果然一切顺利,看到中方代表亲自登门拜访,在详细的交谈之后,绝大部分客户都欣然同意合作。
老勤始终是谈判的灵魂人物,气势沉稳又爽朗痛快,客户们很买他的账。安成和佳佳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秉性,很专业地充当张勤的左膀右臂。
钟茗的主要工作就是翻译,精神高度集中,不能落下一个词,几个小时谈下来往往筋疲力尽,但是这种高强度的信息输入让他进步不少,专业度的提升结合他原本在俄留学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逐渐可以独立面对陌生的俄罗斯客户了。
毕竟长得都是中国胃,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逐渐对俄餐有了审美疲劳,开始想念起中国饭菜了。
“好想来顿火锅,要不就是烧烤配啤酒,实在不行,米线麻辣烫也是好的。”佳佳怀念地说,这番话成功勾起了大家的馋虫,安成悄悄抹了一把口水。
钟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得意的一笑,这时才打开自己神秘的行李箱,只见里面是20多桶方便面,还有香肠榨菜茶叶蛋老干妈辣条若干。
“甘桐哥,你是我的神!”佳佳和安成对这一箱子无价财富顶礼膜拜,老勤虽然嘴上没说啥,但早就兴奋地烧开水去了。
吃不上中餐的痛苦,钟茗在留学时深有体会,这个时候即使只来一碗方便面,也是美得不得了的事。
合同一张张地签订,老勤装满中国礼品的行李箱也渐渐空了下去。当还剩一套名贵的景德镇瓷器和一件真丝女童旗袍时,老勤向大家宣布:“明天去见最大的客户,都给我拿出十二分精神来!”
老勤嘴里的大客户就是当地的医疗巨头ahg集团,和他们相比,钟鼎就是个弟弟。ahg的势力遍布亚欧,每年会产生几十亿的原材料订单,老勤想做的就是将钟鼎集团下属的医药公司列入ahg的供应商清单内。
“拿下这一个,顶得上咱们之前谈成的千千万万个。”老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所有人都紧张又兴奋,要是干成了,在钟鼎就是头功一件。
老勤约的是ahg采购部老总米哈伊尔,他并没有与米哈伊尔直接对上话,而是通过秘敲
定了时间。
老勤做了大量的背景调查,知道米哈伊尔生性傲慢冷漠,但是颇具江湖气,只要能取得他的赏识什么都好说。他喜欢收藏一切陶瓷类制品,尤其是中国陶瓷,最宠爱的是家里5岁的小女儿阿琳娜
第二天,老勤一行人来到富丽堂皇的ahg集团,如果说钟鼎大厦胜在高度,那ahg集团赢在广度,一片看不到头的园区,都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有园区内部专用的公交车,街道上分布着商店、餐厅、理发店等等,就像一个小社会。
经过重重安检,大家终于来到了米哈伊尔办公室的门前。他的秘是位棕发碧眼的年轻女性,美得光彩夺目、不可方物,却冷冰冰地面无表情。
听闻老勤的来意后,秘用俄语淡淡地回答:“米哈伊尔先生有个临时会议,请你们等待。”说罢,她用手掌向左方示意了一下,大家扭头看到墙角处一排椅子。
拎着沉甸甸的瓷器礼盒和旗袍,大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接待人员端来咖啡,大家受宠若惊地接下。老勤没有说话,他正在心里默默打着腹稿。钟茗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9点35分。
秒针一圈一圈地转着,咖啡早已凉透,秘时不时地走出去,再走回来,一眼都没有往这边看,仿佛已经将他们彻底遗忘。11点50分,钟茗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向秘。
“请问,米哈伊尔先生忙完了吗?”他礼貌地问。
秘抬头看了一眼钟茗,愣了一秒,才想起来对方是谁,“米哈伊尔先生陪客人去用餐了。”她简洁扼要地回答完这个问题,迅速把头低下,在手里的件上勾勾画画。
那么,我们几点可以见到米哈伊尔先生呢?”钟茗忍着脾气问。
“我也不知道。”秘这次头都不抬了,直接抛来这么一句话。钟茗看着对面低头工作的秘,就像在看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回去,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传达了刚才的对话。
“他妈的!玩咱们呢!”老勤气得爆了粗口,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想跟秘重新约个时间。秘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用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对老勤说:”米哈伊尔先生未来一周的行程全部都满了,不好意思。“
一行人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走出了ahg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