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啊？”马乐脸上的笑容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的僵住，“难道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林越城这种人，动不能以情，晓虽可以以理，但是他没什么理由说服林越成主动要求齐绍延加入他的队伍，钱自然也不好使，那就得想办法动用一些人脉，而且还是林越成不能拒绝或是绝对信任的人才行。
陈仲谦用帕子擦擦嘴，优雅得像是在米其林餐厅里似的。他道：“我想听听理由。”
马乐愣住：“什么理由。”
陈仲谦说道：“为什么非要齐绍延进林越城的队？你给你自己的打算，我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马乐不解这话里的意思，现实呆愣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身为朋友，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周徽，还有我，都是小齐的朋友，我们都没想到这层上，这几十年的朋友还没你这个几天的朋友做的地道。”
马乐轰然一下站起身子，身子的椅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往后动着：“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可能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请求会让你这么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呢？他以为陈仲谦跟齐绍延是朋友，即便自己会遭到拒绝，也不会让陈仲谦这么不快！难道陈仲谦跟齐绍延之间的关系都是假象。
陈仲谦接着说道：“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因为不舒服，只是不大理解，我需要个理由？你为小齐如此打算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我……”马乐结结巴巴地再次坐下，神色恍惚地：“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
他依旧觉得身为朋友，这些打算都是应该做的。可是谢玉良呢，陈仲谦，他也视他们为朋友的？可是他却并没有因此为他们做打算。
马乐试探着说道：“我觉得，是必须要做的，不得不做的！”
“不做就会难受！”
马乐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不做会不会难受，他只觉得应该想要去做就去做了！这是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吗。他觉得头疼，觉得难受，陈仲谦的话像是捕狗的罩子，追得他无处可逃！
可陈仲谦的逼问还没有结束。
“昨晚你留下那小子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马乐的嘴抿得很痛苦。他喃喃低语：“我……我不知道！”
像是意识到他的痛苦，陈仲谦语气缓和道：“有时你以为的为别人好，不一定真的会对他好！那个小子是团队里最不起眼的，连招呼小齐的人都没有留下，他凭什么留下。”
什么样的人，究竟要干什么样的事！
他顿了顿，像是在给马乐思考的时间，接着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团队里怎么样？会不会被孤立？或许他这份工作已经没了。”
马乐深深地埋着头。这番话，就像是一个五雷轰顶，直觉轰在他的脑门上。这样做不对吗？为别人考虑或许不对吗？因为对别人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欲望，并非是真心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虑？
那小伙子果然会没有工作吗？
他抬起头，苦笑地对陈仲谦道：“是我考虑的不到位。”
说完话，他又沉默着，魂不守舍地吸溜了一口素汤。
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陈仲谦想了想，说道：“我也可以帮你。”
马乐已经不大明白陈仲谦说的是哪一茬，替齐绍延说情？还是要解决他捅出来的篓子，给那孩子解决工作的问题。
他懵懂地抬起头，看着陈仲谦。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仲谦咽下已到口边的话，喘了一声才继续说道：“你先回去问下小齐，如果他愿意，我会帮他的。”
马乐沉默得点点头。陈仲谦自知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好处，便跟马乐招呼，就离开了。
适逢此时，马乐的手机响了：“你要的东西做好了，来拿！”
马乐摁下电话，看着面前尚有多半碗的清汤苗条。
不能浪费！
三口两口全部倒进肚子里。
只是陈仲谦的话，却久久在他心里挥散不去？他不大懂陈仲谦话里的意思，却也迷迷糊糊觉得有些道理。只是这道理，跟他平时习惯性做的，差别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