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桑跟在叶竹后面,一路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公西景明。
想到这厮利用同情心戏耍她,陈子桑心中便有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
城中寂静,庇护所却仍是火光通天,人声嘈杂。
“你个娼妇,指不定就是你让你女儿去勾引上面的军爷呢?还敢自称女儿会医术。”一个中年女声道,她的声音在夜里十分刺耳。
“你休要胡说,我同你不一样,不指着我闺女去西凌王都。再说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为何总是不停骂人。”一妇人声音焦急的辩解道。
声音远远传入陈子桑耳中,这声音怎么像阿娘的声音?
顾不得想公西景明那厮,陈子桑越过叶竹,加快了脚步。
“道歉有何用?赔钱!我女儿有飞燕之姿,许能被西凌王都的哪家贵公子看上,从此荣华富贵一生。你家牛车将我女儿的脚压了,伤了她的美貌,误了她的前程,道歉有何用?”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婶子。你闺女选了去西凌王城,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得意事。虽然我被选上,但我是不会去的。”
这是覃兮的声音!
……
阿娘和别人吵架?
陈子桑一路小跑到庇护所木栅栏门口,便见王秀莲、覃兮二人在自家牛车旁,同一满脸横肉的蓝衣胖妇人激烈地争吵。
“怎么了,阿娘?”
她朝着王秀莲的方向喊道。
王秀莲见是陈子桑,抛下那吵闹的胖妇人,奔了过来,一把握住她手,眼里尽是担忧和关心道:
“桑儿,你先不管她。你回来了便好,那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阿娘!你看这是谁?”她将身子往旁边一侧,叶竹的身影便跟了上来。
叶竹朝着王秀莲微微行礼!
“这……这……不是以前得那位公子吗!你们在哪里遇到的?”王秀莲一见叶竹,一脸诧异。
“这话一会儿再说!阿娘!”
陈子桑边说边拉着王秀莲的手,朝着蓝衣胖妇人方向去。
“发生了何事?婶子”她有些大声开口问道。
“呦,你就是你娘口中那个会医术的女儿吧!你家牛车撵了我女儿的脚,明日她可是要去西凌王城的,如今可怎么办?”
蓝衣粗布女人圆瞪着眼,双手叉腰,对着陈子桑呵斥。
“我是稍微懂些医理!你女儿在何处?我帮她看看是否伤的厉害!”
粗布蓝衣女人自是不信,眼前这个衣衫凌乱的女子会医术。她面如木盆的脸上,尽是鄙夷:
“你和你那老娘一样,大话真是随便说。你若是懂医术,那老娘便可以起死回生。去去去,别在这里耍赖,说怎么赔钱吧!”
“大婶,你今晚已经当着西凌人的面签字画押了,你也是见识过那些西凌人的凶狠。若真有个闪失交不出人,到时候可就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陈子桑的语气平淡,充满了威胁!这种妇人,只能如此吓唬她!
果然,粗布蓝衣的胖妇人眼里有了一丝惧色和犹豫,半晌才眼神闪躲,吞吞吐吐道。
“行……行……你这话也说的不假。那你便给她瞧瞧吧!”
粗布蓝衣的胖妇人指向了一处昏暗的角落后,朝着陈子桑不死心喊道:
“我女儿受伤不假,你们也定是要赔钱的……”
角落的干草垛旁,坐着一个紫色绸缎如烟裙的女子,女子十六七岁,眼角泛泪,像是刚哭泣过的样子。
陈子桑看了紫衣女子和粗布蓝衣妇人的衣着打扮。心中感叹,这妇人真是疼爱着女子,如此紧张也属正常!
“姑娘,我能看看我家牛车撵到何处了吗?”陈子桑走过去,停在紫衣女子身前,欠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