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在你这儿当护院?”随从A举出一张画像展示给管家及众人看。
“这人……我没什么印象。这院子里下人不少,我如今年岁大了,管的事也不多,也很是健忘,就算是今日少了一两个人我也察觉不到。可否把这画像给下人们传阅,他们许是见过这人。”老管家看完画像也是一脸迷茫,但见官爷上门必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所以积极配合着。
“赵管家,这人是王石头,和王泽丰一起看大门的那个”,一个丫鬟拉了一下管家,低声对他说。
随从们见到丫鬟和管家密语,眼神全部集中在两人身上。管家见这丫鬟知道他们要问的,指着她对随从A说:“官爷,她知道画像上的人。”那丫鬟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被众人的眼神锁定也很紧张的样子。
“你知道这人是谁?”随从B问。
“这人是王石头,是院子的护卫。大家都知道的,他是王泽丰的朋友。”丫鬟生怕惹上什么事端,忙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
“我们不是来问罪抓人的,只是来了解些情况,不必太过紧张。你说的王泽丰又是谁?”随从A问。
听完随从A的话,一众下人稍微放松了些,一时七言八语,“王泽丰是管事招进来的一个俊美护院,他和王石头是一起从北边流亡来的,如今两人住在一起。原先王石头和王泽丰被牙婆带来应聘,管事不愿要他,只想要留下王泽丰。王泽丰当时瘦骨伶仃、都快饿死的样子,不愿意一个人上工,要求管事将两人一起收下,管事也是心善,给了两人一条活路。”
“两人都姓王,还是一起来的,原先以为是亲属呢,可看两人的相貌天差地别的。后来王石头和我们聊起,说是在流亡的路上遇到王泽丰,帮了他一把。”
“管事不在吗?”随从B问。
“前段时间主子告诉我,他突发恶疾去世了。院子里本就事少,所以还没招新管事。”管家回答道。
“好,王泽丰和王石头两人听上去关系挺不错的样子啊。这几日两人可有来上工,被你们瞧见的?平日见他们可有什么异样?”随从B问。
“话说回来是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二人了。四日前那晚,守夜班的时候我们离开院子还见到两人了,那时也没什么异样啊。”
“他两人平日在这院子里还有什么熟识的人吗?”
“王泽丰冷冷淡淡的,想听他多说一句的都没有。王石头这人……我们都与他不是很熟,平日他挺不起眼的,有些窝窝囊囊的样子。”
“我知道!王石头和昭云两个人有一腿,他们两个是老乡,昭云从前老拿些食物给王石头吃,我上次离开院子看见他们两个避着人说话哩。”
“这人你们认识吗?”随从B拿出女性死者的画像展示给众人。
“这不就是昭云嘛!”
“话说也有三四日没见着昭云了。他俩不会是私奔了吧?王泽丰也跟着一起逃了?”
“昭云温柔貌美小姑娘一个,怎么看上王石头的呢?”
“我前几个月打扫房间的时候见昭云脖子上有些那个痕迹”,那嫂子挤眉弄眼一番,“我问她怎么夏日这么热怎么穿领子这么高的衣物,她说畏寒;我问脖子上的红痕怎么来的,她说蚊子咬的。我还会看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怕不是早就和王石头暗通款曲了……”
“别瞎猜。”老管家出声阻止几人继续发散思维,胡言乱语。
“关于昭云的事你们知道多少?她前几日可有异样?说来听听。”随从A问。
“她是和一家人流亡至此,因为是女孩所以被卖到院子里了,她父母和管事签的是死契。院子里活计不多,她平日负责打扫屋子和给主子洗衣服。”
“他们三人好几日没来,你们都没怀疑过吗?没去她们家中找过人?”随从A问。
“这是主子的别苑,他平日不常来的。扫洒的工作也是轮换着来的,昭云主要负责在主子来前和走后打扫屋子,守门的工作也是主子来了那晚才需要守着,平日里日落时分我们都要回家去。”管家回答道。
“你们都不在院子中过夜?”
“院子不大,给下人住的房间也是少之又少,况且主子平日也不常来这儿,偶尔来住上一晚也不喜让人伺候,所以我们在宵禁前都会赶回家”,管家继续回答道。
“你们可知他二人有什么疾病吗?他们身上可有得疱疹什么的?”随从B问。
“没见他们提过。平日大家都穿戴整齐,工作时接触得也少,有什么病也不清楚。”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昭云和王石头他们是什么时候?”
一群人叽叽喳喳相互讨论了一番,最后由管家总结回答:“四日前,我们离去归家前昭云还在打扫房间,王石头和王泽丰在门前守着。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三人了。”
“那日你们主子来了?他可能见过他们三人的最后一面”,随从A说。
管家见这事好像要和主子扯上干系,有些不悦,“在这院子里盘问这么久,他们三人怎的了?”
“你家主子是谁?”懒得理会管家,随从B看向众人问道。
一众下人见气氛不对,不似刚才热闹讨论那般,纷纷保持沉默,院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王石头和昭云今早被发现死在了湖里”,随从A说。
一听到这惊人消息,一众人都有些意外。管家赶忙把一众下人驱散走,为主子辩解道:“主子害他们三人做啥?大家都无冤无仇的。”
“谁说你家主子杀人了?我们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那晚的情况。我们今日来问你们,难道是怀疑你们都是凶手?”随从B为管家的荒谬脑洞感到无语。
“问清楚了才知道没嫌疑。你难道想让你家主子背着命案嫌疑人的称号招摇过市吗?”随从A给管家施压道。
“那晚来的人是刺史府二少爷”,管家又帮着辩解道,“二少爷平日人挺不错的,也未苛待过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