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知,陈谦初这案子的确容易,陈母早早交代了全部事情,就算是有听到风声逃走的人也在三日之内抓回来了。原本点好人手、休整队伍,让他们押着一干人跟着钦差回都城就结束了,没想到出城那日碰上了一伙私运兵器和粮草的人。”
王泽丰惊呼:“私运兵器和粮草!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韩千逸担忧地看着韩千适,“这对你的影响很大吧,该怎么办?皇帝本就迁怒于你,如今还有这事,等钦差回京,你怕是乌纱帽难保。”
几人都被韩千逸的话惊到,关切地注视着韩千适,郑婉蓉忧心地拉着韩千适的手。
“丁大人是我曾经同窗的大哥,我过去常去他们府中,与他有些交情。前日这事发生时,我就私下塞给他不少银两,让他回京时就说是我先发现有一伙人私下铸造兵器并在调查后捣毁了他们的窝点。”
郑婉蓉被韩千适的话吓到,眼中盈满泪水,“夫君银钱可还够用?不够的话我从嫁妆里拿些出去变卖。”
“夫人无须忧心,钱够用的,丁大人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我哪会用你的嫁妆啊!你且好生留着吧,日后给女儿添作嫁妆。”
“如此处理便好,此时多事之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丁家还算正直,不会做言而无信之事”,韩千逸说。
“这事是怎么发现的?还正好被钦差大人撞了个正着。”王泽丰问。
相比几人的好奇,韩千樾和李清明两人脸色古怪,只是众人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他们身上,没有发现。
“那日快要天黑关城门了,我原先邀请丁大人多待一日,等明日一早再出发。丁大人说皇帝着急,他不敢耽搁片刻,要连夜赶路带人回都城去复命。到了城门处,前头有一驾马车载着灵柩,随行的四人看到我们到来时面上很是心虚。丁大人觉察出有些不对,派人上前去盘问,结果那四人竟是要掉转车头逃回城里去。”
“这不会是前两日我们遇到的那队人吧?”赵菲米问。
“你们也遇到过他们?”韩千适问。
韩千逸看了李清明一眼,见他有些魂不守舍,“那日我们在外游玩回城,路上正碰上一队奇怪的送葬队伍,我和清明兄都觉得很是违和,猜测他们的棺材里不是去世的人,也许是藏匿了什么隐秘的物件,但没猜到他们竟胆大至此,走私的是兵器和粮草。”
“我们当即将他们四人控制住,掀开盖子一看,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丁大人当即就不走了,帮着我们连人带车一起押回府衙,连夜对他们进行审问。回去的路上二个人咬破了嘴里的毒囊,当场毙命,幸亏丁大人的手下反应迅速,将其余两人嘴里的毒囊抠出来,才留下来两人性命。”
“这会是‘不自生’的手笔吗?”许久没说话的韩千樾突然出声问道。
“不是,背后大概是另有其人。经过后续的审问,我们根据他们交代的话大致推测出他们的上峰是某位皇子。”
韩千适的话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室寂静。
李清明犹豫地开口:“所以这些兵器和粮草是为了谋权篡位吗……”
“没推测错的话,是的。”韩千适艰难地点点头,很不想承认。
“这事可不是你这个小小的地方官员能管得了的,你是怎么解决的?”韩千逸问。
郑婉蓉焦急地抓着韩千适的手,韩千适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嘛,别担心,我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手段的。皇帝追求长生,就是为了能在这个位置上长久地统治下去,民间有句谚语说‘虎毒不食子’,但只要哪个皇子对他的位置有明确的威胁,按照皇帝的性格必定是会铲除他的儿子,即使留得一条命来,也会将他变为庶人。我与丁大人说了一切,他会回到都城将一切秉明皇帝的,后续的事不用我们操心了。”
“那制造兵器的窝点和那里的人怎么办?”赵菲米问。
“我们根据活下的两人口供,找到了他们在玉庐城里的武器锻造窝点,但我肯定这不是唯一的一处,但后续怎么操作就交给丁大人和皇帝了。我只需要守好这一处,等待皇帝的旨意降临,再作安排即可。”
韩千樾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皇帝不会因为你知道这些事,把你!”
“不会的,皇帝会认为我们是站在他那边的。”
“你和弟妹也要小心为上,皇帝多疑,你不要掉以轻心”,韩千逸嘱咐道。
韩千适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几人用过早饭再次回到各自的屋子里。
赵菲米邀请韩千樾出去逛街采买,“安安,我想去买点御寒的衣物,你陪我去吧,我们还没在玉庐好好逛逛呢。”
韩千樾有气无力地卧倒在榻上,“菲米,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去了,能不能改日?”
赵菲米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去找你哥哥,让他找个医者来。”
韩千樾轻轻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待会儿。”
赵菲米摸了摸韩千樾的脸以示安慰,“那我找王大哥他们陪我去,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我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谢谢你,菲米。”韩千樾支起身,紧紧地拥抱了赵菲米。
赵菲米帮韩千樾掖好被子,“我们是好姐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