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掩下了朝,回到府中时,没见到崔怀风,便问侍婢,“正君呢?”
侍婢恭敬道:“回主子的话,正君这会儿在花园里。”
姜掩点了点头,快步走向花园。
园中秋意渐浓,枫树艳红,银杏明黄,落叶随风悠悠飘落。
崔怀风坐在花园中央的凉亭中,捧着卷,沉浸于中,神情安静平和。
候在亭外的石榴和香堇见姜掩靠近,纷纷行礼问好。
崔怀风听到问好声一顿,继续往下读。
姜掩走向崔怀风身侧,笑问他,“在看什么呢?”
崔怀风阅毕,翻过一页去,头也没抬地回道:“左传。”
姜掩坐在崔怀风旁边的凳子上,美艳动人的明眸望着崔怀风,伸开双臂,笑道:“过来。”
姜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崔怀风只想静心看,不想陪她做这种无聊的事。
姜掩看出他的不情愿,哄诱道:“我只是一早上没见你,想与你亲近。你又只看,折中一下,你看你的,我抱我的,我又不打扰你。”
崔怀风看了一眼亭外的二人,更是不愿了,他羞于在人前亲近。
姜掩却不在乎这个,她逐渐没了耐心,低声威胁道:“若你不肯,我便当着他们的面亲你。”
崔怀风心头一震,有些犹豫,他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他以为姜掩应当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做出这些出格的举动。
熟料姜掩当真起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崔怀风瞳孔骤缩,手中卷掉落在地,他想推开姜掩。姜掩识破了他的意图,反而掐住了他的手腕。
崔怀风又羞又恼,挣扎中失手给了姜掩一巴掌。
那响亮的一巴掌让在场的四人都吓了一跳,气氛冷得让人害怕。
姜掩呆呆地盯着崔怀风,回过神来,也不生气,让已经吓傻低着头不敢出声的二个侍从退下。
崔怀风原想关心姜掩,又想起她的所作所为,气得发抖,“姜掩!你别太过分!”
姜掩笑了几声,随即沉下脸来,眼神冰冷,“我过分?我不这么觉得。我不过想同你亲近,修复感情有何过分。
反倒是你,为何赵丘心都走了,你还如此抗拒我。你就这么想给她守寡吗?可你们成婚不过一年不到,我与你呢?我三年的真心抵不上她一年不到的陪伴是吗?是你过分,是你薄情!当年你说好要嫁给我,结果呢!”
崔怀风心中酸涩,张了张口,到底什么也没说。
姜掩说罢,也有几分后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他一个男子所能违背的。可她又忍不住埋怨,便是两家联姻,也总归有拖延婚事的法子。
姜掩瞥见崔怀风眸中的悲伤,心中也不好受,往前走了一步。
崔怀风下意识向后退,神情惶恐。姜掩被这个动作刺痛,顿了顿,上前将他抱在怀中,小声道:“我……方才话说得重了些。”
崔怀风疲惫不已,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摇了摇头。
姜掩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二人都逐渐冷静下来了。
姜掩不自在地问:“好些了吗?”
崔怀风点了点头。
姜掩这才敢看崔怀风,他恰好也望向了姜掩。崔怀风湿润的眼眸露出几分脆弱,姜掩被他吸引,忍不住亲了亲他。
姜掩愈吻愈动情,崔怀风随之低声喘.息。他废力地推了推正在自己脖颈处留痕的女子,心中愈发不安。
姜掩虽然遣散了那二人,可这毕竟是室外,迟早会有人经过。
现在的姜掩他完全捉摸不透,他怕姜掩昏了头真的做到最后。羞耻和恐惧占据了他。
崔怀风在她怀中微微颤抖,手指攥紧她的衣袍,抬眼哀求道:“求你,别在这里……”
姜掩顿时感觉血气上涌,她用全部地理智才让自己没有当场失态。
姜掩勉强猜出来崔怀风话中的含意,她虽然举止狂放,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更何况她绝不会让别的人看到自己夫郎的身子,若有,便杀了。
不过,怀风难得开口,这可是增进关系的好机会,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姜掩微微一笑,心里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