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在石板路旁的树荫下画圈圈诅咒吴北良:“天尊保佑,别让他找到一株凤舞香,最好让他跌到哪个坑里,摔个半死,淘汰算了!” “翠花,你在这干什么?”一个清风朗月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翠花大意了,诅咒的太认真,连熟悉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她挽了挽鬓角的发丝站了起来,圆如满月的大胖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眉眼微垂,娇声唤道:“哲师兄,真巧,在这遇到你,你是刚试练完吗?” 来者身材高挑,五官俊郎,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一身青衫,虽是凌天宗的门派服装,却被他穿的格外潇洒不凡,即便与众师兄弟走在一起,他也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大家都知道翠花暗恋哲,但哲自己总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毕竟,他喜欢吃素,翠花不是他的菜。 他停到翠花面前,白色剑柄垂着青色的坠子,朝着后面一指:“带师弟们一起做任务,刚完成,你是带实习弟子做任务吗?” 翠花点点头:“是呢,一些不省心的小家伙,都比不上师兄你……”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不愿错过任何一次告白的机会,好像告白的次数多了,哲就会被她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似的。 师弟们都默不作声等着看她如何被拒绝,可偏巧这时,林子深处,“轰”的一声,惊起一片飞鸟四散逃走。 哲蹙眉,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出什么事了?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翠花也有点慌:“就抓何首乌,凤舞香什么的,不难啊,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慌乱之中,她也不忘趁机接近,一把拉住哲的衣袖:“哲师兄,人家好怕!” 一个二百多斤的女胖子扭捏的自称人家,这画面实在辣眼睛,在场的男弟子纷纷以手掩面。 哲眼皮跳了跳,右手在剑柄上摩挲,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的人设不能崩,这片衣袖他当场就斩了! “走!”他礼貌的挣开翠花的魔爪,带着师弟们冲进林子,翠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而罪魁祸首吴北良,这会儿也惊呆了。 他就是够不着棘松果,便拿玄铁锹丢了上去,想着把棘松果打下来。 谁知道玄铁锹如此锋锐,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把北寒松偌大的树冠给干下来了! 树冠砸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枝桠断裂,树叶松针四射,尘土飞扬! 若非吴北良反应够快,七手八脚连滚带爬,不够形象的逃窜,此时已经被树冠活埋! “嘶,这破铁锹竟恐怖如斯!”吴北良拍打胸口,惊魂甫定。 目光看向躺在地上平平无奇的小铁锹,少年眸光闪烁,喃喃自语:“总觉得是你故意害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呃,等等,刚才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万一有人过来看到,我岂不是很麻烦?” 吴北良赶紧收了破铁锹,捡了摔得满目疮痍的棘松果,刚走没几步,身后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速度太快,他若逃走,必定引人怀疑! 于是,他装作受了惊吓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巨大的树冠,脸色苍白。 哲最先赶到,他先是看了看北寒松,然后探究的目光投到了吴北良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某少年继续呆若木鸡。 “你是谁?可知道是谁将北寒松的树冠砍下来的?”北寒松树冠的断口处平滑如镜,必是剑道有成的高手所为,起码也要炼神巅峰才可做到! 吴北良回过神来,对哲恭敬道: “我是实习弟子吴北良,正在附近找凤舞香,突然,北寒松巨大的树冠就掉下来了,若不是我躲避及时,就被砸成肉饼了,吓死宝宝了。 哦,我只看到一袭白裙一闪而逝,没看清脸!” 看到,哲锐利如刀的目光越来越冷,吴北良赶紧说重点。 这时,其余师弟和翠花到了。 胖大姐一看是吴北良,掐着水桶腰训斥道:“吴小子,我就猜到是你,让你找仙草,你砍树干嘛?” 吴北良忙解释:“不是啊翠花姐,我是受害者……” “行了,不用解释,这次任务你就不用做了,回去吧。”翠花胖手一挥,打断了少年的话。 吴北良望向哲,叫屈道:“师兄,我冤枉,北寒松枝干坚韧如石,我一个炼气半层的实习弟子可砍不断。” 哲微微点头,就事论事道:“翠花,你看这树冠切口,如此平整,就算是我,也无法做到。” 意思不言而喻:这个是实习小子更不可能! “原来如此,哲师兄睿智,是我冲动了。”翠花声音马上温柔起来,看的吴北良目瞪口呆,心里一万头曹尼玛呼啸而过。 说罢,翠花对吴北良摆摆手:“赶紧去找凤舞香吧,时间不多了。” 少年心喜,正要撒丫子闪人。 “等等!你身上有棘松果的味道!”哲声音骤冷,叫住了吴北良。 吴北良心思电闪,一拍脑袋道:“啊,哲师兄不但心细如发,观察入微,鼻子也这么灵,佩服!”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两颗西瓜大的棘松果:“这是我刚才在树干这下面捡的,想着回去交给翠花姐的。” “捡的?”哲剑眉一挑:“刚才怎么不说?” “忘了。”吴北良一脸无辜。 哲冷笑,不知为何,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实习弟子: “刚才看你样子,都吓坏了,还有心情捡棘松果?” 吴北良耸耸肩,反问道:“棘松果可是黄品低阶仙果,师兄看到难道不捡么?” “锵!” 哲抽出银亮的长剑,划过虚空,下一秒,便落在了吴北良脖颈上,剑气透进皮肤,一道纤细的血珠沁出皮肤! “强词夺理,说实话!”哲冷声喝问,肃杀的气息锁定了少年,仿佛只要他的回答。 吴北良心胆皆寒,心里狂呼:夭寿啦,小白脸要杀老子啊! 他已经准备好捏碎青松道长给的玉符摇人了。 “嚓!” “什么人!”哲人随剑走,贴着吴北良飘然而过。 少年回头,看到不远处一人多粗的树后,露出一截淡粉色的裙摆。 褚依菡怯生生的走出来:“哲师兄,是我。” 哲一脸的阴沉,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掐的出水的温柔。 “依涵,你也在啊?” 他忙收起剑,歉然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我不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