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礼在老馆主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双腿打颤,他这开口,直接腿软跪了下去。
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从小他就怕自家二叔,如同小偷看到警察似的骨子里的忌惮和恐惧。
这么多年老馆主没踏入祁家,印象中上一次还是在祁家老爷子的葬礼上。
不对,当初祁家老爷子下葬时,他二叔也没踏入祁家。
老馆主从改姓孤身一人去边境之后,就斩断了与祁家的联系,身份暴露被从鬼门关救回来,听到家人遇害之后,他一度失去了踪迹。
就连祁家老爷子也无法找到他的行踪。
直到祁家老爷子去世,他才返回南城,亲自替祁家老爷子入殓超度,葬礼现场他未踏足。
只是出现在了陵园,他这一生蹉跎,不喜不怒,仿佛世界上没有了这个人。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祁家,只是为了南倾。
祁聿往那儿一坐,周身压迫气息扑面而来。
平日里淡泊冷清的老馆主,此刻如同一个化神回来的王者,他坐在那儿,一个眼神就让人汗流浃背。
见祁止礼直接跪在了地上,老馆主依旧面容冷淡,只是吐出三个字:“跪过来。”
他平平静静的语气,听在祁止礼耳中却如同一把刀悬在脖颈,他呼吸重一点就会直接砍断他的脖子。
餐厅里,众人都沉默看着。
他们知,老馆主今日来,是为了用祁止礼给南倾立威。
他说了,在这世上,他便是南倾的至亲。
无人送南倾出嫁,他送。
无人替南倾撑腰,他撑。
无人护南倾周全,他护。
老馆主周身气场太强大,曾经这南城人人敬畏的祁家继承人,哪怕几十年未曾踏足祁家,依旧是这祁家的主。
祁止礼哪里敢在他面前造次,跪着挪到了他面前,弯腰不敢抬头看。
老馆主面无表情,却是抬起手中的拐杖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朝着祁止礼的脊背就打了下去。
他没有留情,手中的拐杖结结实实的打在祁止礼身上,一声声闷响,祁止礼痛的哭着求饶:“二叔,二叔我错了。”
“求您别打了,我真知错了。”
“这是给你的恩惠,痛,才会长记性。”
老馆主嗓音沙哑带着漫不经心的清闲,仿佛只是在教训一条不听话的狗。
“记住了,在这祁家,没你多嘴的余地。”
老馆主平日里话不多,此刻也是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
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头一震。
祁止礼被训斥的抬不起头,连反驳都不敢。
南倾站在老馆主身旁,看着他替自己撑腰的背影,不自觉的鼻子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