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夜冷淡的双眸瞬间有了光彩，他勾了勾嘴角，亦轻声回应：“好久不见，赤刃将军，我等了你好久。”
赤刃双手圈了一下他的肩膀，动作轻盈的从他身上跃下。
她头上还梳着之前的双丫髻，戴着簪花首饰，身上也还穿着来之前灵昭给她换上的那身大红色裙衫。
虽然衣服已经随着她的身量变化而变大了，但花样和款式未变，此时穿在她身上显得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见恒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赤刃皱了皱眉，问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恒夜看着她这副装扮，双眸眯起，将笑压了回去：“不做什么，只是头一次见你穿裙子罢了，好看的。”
是了，她作为赤刃将军的时候，几乎都是轻薄的银甲，或者是战甲加身，从未穿过女子的裙衫，梳过女子的钗环发髻。
像是才想到自己眼下的衣着打扮，赤刃脸上一红，抬手捏了个诀，将自己的衣饰发型全部换回了原来的样子。
一旁的灵昭看的有些失落：“难得见你穿的这般温婉可人，换它做什么。”
“灵昭。”赤刃闻声望了过去，和昔日的好友打招呼。
“哎，”灵昭抱胸，幽幽叹了口气，“你还是做小团子的时候可爱。”
“天帝，婚约是我与恒夜小天君定下的，我不要嫁给恒月！”
凤凝的声音将两人的叙旧给打断了。
“可你也看见了，恒夜心里没有你。”天帝叹息。
“没关系，”凤凝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来，“我喜欢他，只要我心里有他就行了。”
“我倒是不知，凤凰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竟能为了情爱如此委屈求全？”赤刃勾了勾唇，穿着一身轻薄发亮的银甲走到了凤凝面前。
“你……”凤凝咬着嘴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如今你可满意了？我这天妃的位子，终于是你的了！”
“凤凝！”恒夜沉下了脸色，“天界和凤凰一族联姻，其初衷本就是为了清除黑渊，我对你也没有感情。”
“那赤刃呢？就因为她和你一起清除了黑渊，所以你就对她有了感情？！”凤凝双拳紧握，一双泛红的杏眸死死盯着恒夜。
“赤刃危机关头站出来同我一起解决了黑渊之危，自己却身受重伤，我当时确是出于责任，才选择了她。”
恒夜声音沉冷，一字一句道，“但后来，无论是她在百兽园，还是我们一起下界历劫，冥冥之中，早已视对方为最重要的心爱之人。”
“凤凝，是你自己放弃了天妃之位，也是你自己选择了现在的路，已经无法回头了。”
恒夜话音落下，牵住了赤刃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站在那里，郎才女貌，端的是一对璧人。
凤凝眼中汪着眼泪，咬紧了牙，当初是她怯弱了，可那又怎样？
她是凤凰族最宠爱的小公主，是凤君和凤后的宝贝，怎么能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况且，只有她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小天君，才配站在恒夜的身边！
“恒夜……是我的。”
凤凝蓦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尖捏了一道涅槃火诀，直朝赤刃的胸口击去。
“去死吧！”
她发了狠，一掌拍出，用了十成十的神力。
耳畔劲风袭过，赤刃警觉，一把拉住恒夜，闪身躲了过去。
可凤凝一击不成，再次出手，她手腕一翻，召出骨鞭，狠狠朝着赤刃抽了过去。
“贱人！你也配！”
凤凝目眦欲裂，手中鞭子舞的劲风翻涌，只咬紧了赤刃一人出手，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阿刃，小心！”
恒夜担忧，言语间，抽出腰间的斩神剑，朝赤刃扔了过去。
赤刃抬手接住，迎面接了凤凝一鞭，骨鞭和斩神剑相击，巨大的力量冲击向四周散开，不少修为不高的小仙都被震飞了出去。
天帝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凤君，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凤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也没想到凤凝被惯坏了，竟然敢公然在凌霄殿上动手。
“凝儿！快住手！”凤君赫然出声。
凤凝却杀红了眼，根本不理。
眼见她一鞭猛地朝赤刃背心抽去，那凛凛的杀意让在场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唉……”凤君一声叹息，还是出手用金丝网将凤凝捆了，压着跪在天帝面前。
“放开我！父君难道也要向着外人吗？！”凤凝挣扎的厉害。
“是为父平日惯坏了你！”凤君的声音严厉起来，“给天帝道歉！”
恒无坐在凌霄宝座上，垂下眼帘摇了摇头：“给我道歉做什么？她伤的是赤刃将军。”
“道歉！”凤君的声音愈发冷厉。
凤凝被吓了一跳，再不敢造次，跪在地上，冲着赤刃的方向，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是凤凝失态了。”
赤刃站着没动
，亦没有开口。